第7章3 谈判
“什么双重环绕立体声？”
突然转换的话题让于飞舟有点摸不着头脑。
“没事。”顾影忙摆了摆手，把走歪的话题重新拐了回来，“聊正事吧，小……”
他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怎样称呼他才合适。
事实是无法视而不见的，比如眼前的人叫做凌舟，又比如于飞舟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博士，你还是叫我小于吧！”于飞舟主动接上了话，他真诚地看着顾影，“无论是于飞舟，还是凌舟，都只是一个便于称呼的代号！无论这个代号是什么，唯一无法改变的就是你是我的导师。”
那段时光对他来说也是十分宝贵的，他不想因为自己隐瞒身份这种事，导致两人之间有了裂痕。
与此同时，他也清楚地知道什么样的话更能让博士听得进去。
如他所料，顾影点了点头，没揪着这件事不放。
顾影的丹凤眼在灯光下带着点一针见血的犀利，他问：“小于，我想知道凌墨先生为什么要让你毁掉曙光的实验数据？你应该知道的，那是我三年的心血，而且曙光试剂的效果还不稳定……只能算是个半成品，没有后续的研究，根本没法派上用场。”
于飞舟篡改实验数据的行为直接导致他被通缉，若不是有殷骨在，他已经落到了白子君手里。
偏偏小于还在改完数据后就失踪了……
这让他始终有点介怀。
于飞舟沉吟了一会儿，观察着顾影的反应，小心翼翼地开口：“因为我爸不想让白子君得到曙光的研究成果……”
他本以为顾影会质疑他的话，不相信他爸的说法，然而对面的人眼中只是闪过一瞬难堪。
但也只有一瞬。
他知道了……于飞舟轻叹了一口气，“你已经知道是谁想要抓你了，对不对？”
顾影垂下眼帘，沉默地点了点头。
否认现实对于达成目的是毫无意义的，所以他不能被那样的情绪左右了理智……尽管再三用这样的话语自我安慰，他垂在身侧的手依然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
于飞舟提着茶壶的动作顿了一下，看向顾影的目光变得柔软，“博士，白子君他，他是个很擅长伪装的人。不，也许不是这样，也许他只是变了……权力是这世界上最让人疯狂的春*药，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
他语气飘忽，与其说是安慰顾影，更像是在开解自己。
迎着顾影懵懂的眼神，于飞舟苦笑了一声：“我曾经叫了他十几年的父亲。”
顾影：“！”
他懵了一瞬，下一刻又觉得理所当然，他是凌墨议员的养子，而凌墨议员……是白子君的omega，是他的爱人。
顾影怜悯地看向于飞舟。
对自己来说，白子君形象的坍塌除了对信念的冲击外，他更介意的其实是自己以前的识人不清，那让他产生了一种难以面对的耻辱感。
可对小于来说……“父亲”这个词本身就承载了太多的意义。
顾影脑中突然闪现出初遇时的记忆——最初，伍洋老师把这个青年分配到他手下时，他曾对他百般不满。
那时的于飞舟顶着一头炸开的小卷毛，脊椎像挺不直一样弓着，眼睛永远半睁半闭，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偏偏跟人打交道时，又句句都带刺。
是个很难让人喜欢的人。
顾影之所以接纳了他，除了老师的劝说，更多则是因为他偶尔的只言片语透露出的很多想法都有一种剑走偏锋的犀利和通透，近乎点在现有研究的致命点上！
当然，在真的把于飞舟收进项目组后，他才知道这个家伙的基础有多么的差！
现在想想，那些曾经惊艳他的想法，大概率是在凌墨先生身边时耳濡目染的……
有那么一瞬间，顾影心里生出些同仇敌忾的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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