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情生牵唇,将头靠在了他的胸前,声音中竟不自知地带了些许哽咽,“怎么会毫无意义?因为有过去这一年中我们的隐忍、不舍和磨难,在不久以后我们双方的对垒中,就算可能会出现很多难看甚至不堪的场面,我们也不会怀疑对方最初的那颗真心。北城,也许未来会有更多难以做出的决定,但你要相信,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你做正确的事。”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能说会道的?
顾北城的嗓音微哑:“情生,你会后悔的……”
她故作轻松的一笑,果决道:“我觉得不会。”停顿了一下,又轻叹了一口气,她说:“北城,我们就试这一次吧,离婚之后,你是你,我是我,等我们做了所有该做的事、等这一切都尘埃落定,不论结果、不论输赢,我们放下过去,如果还有你情我愿,那就在一起吧,好吗?”
她在他的怀里小心翼翼地仰起头,看着他,表面上故作轻松,可说出这一番话,心里却有如刀割。
她说等着一切尘埃落定,如果他们还愿意,可这个如果,该是多幸运的万一。
她知道此时她一旦放手,再见面,他们就是仇家,再也没有和颜悦色、和风细雨,字字句句只怕都是要往对方心窝里扎,而最后的结果,有人赢就有人输,又有多少人能熬过这样的折磨、有多少感情能历经这一切而不变?
这不过是她许给自己的黄粱一梦,是虚无缥缈的希望,甚至,是告别。
她还是当初那个固执地就不离婚的苏情生啊,她还是那个那么喜欢顾北城的苏情生啊,怎么能想象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这样若无其事乖巧懂事地劝他放手,她简直要对自己刮目相看,刮的快瞎了的那种。
可因为他是顾北城啊,从当初到现在,没变过的是她说过的那句“值得”。
顾北城用力地将她压进自己怀里,许久,才说出了那个字:“好。”
(5)
世上最容易的,原本就是错过
办理离婚手续尚需要一来一回的两天时间,而在这最后两天中,作为顾北城的妻子,苏情生去做了最后一件事。
她去找了谭文华。
这位肿瘤晚期的患者已经面色蜡黄、十分消瘦,患病之事并非为逃脱罪责的谎言,但他的精神还是有的,并不像先前形容的那样差。
谭文华看着走进自己病房的陌生女人,分外警戒地问:“你是谁?”
苏情生面无表情道:“和你一样,W手里的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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