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夜深,她沉沉睡去,不知什么时候,她在半睡半醒间听到门外有人说话的声音:“既然已经病重可以免于上庭,谭文华可以免于被定罪,自然不会供出W,这条线不必再追了。”
听到谭文华这个名字,苏情生的睡意已经去了一半,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顾北城回应道:“不必了,尽可能给董成明支持吧,但只怕想翻案很难。”他停顿了一下,又问:“骨髓的来源联系的怎么样了?”
苏情生起身,窗外的天尚未亮,她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不过凌晨三点。
她伸手拿过衬衫套上,下床后轻轻地走到了门前打开门,果然是顾北城站在那里,她不想打断他的电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待到他电话结束的时候,她才走到他身后,从后面抱住了他。
他转过身来,揉了揉她的脑袋,“吵到你了?”
她蹭在他胸前摇了摇头,停顿了一下,又问:“谭文华病重?”
她果然听到了。
他不解释,只是断然道:“你不要管。”
他没有否认,说明她听得没错,且不说谭文华是真病重还是假病重,如果谭文华无法被定罪,那么从他身上攻破W就不可能了,无论如何也要让谭文华出庭。
她平静地叙述事实:“这种事你不说我也能查得出,不过多费点时间罢了。”她停顿了一下,又说:“什么病啊?是急症吗?”
顾北城轻叹了一口气,“肿瘤晚期。”
因为药石罔效,就连法庭都不能传他上庭。
原来是这样。
苏情生的心沉了沉,“那你要怎么办?”
顾北城沉默了许久,才终于说出了那两个字,他说:“算了。”
反正他在那之前就已说过收手,不过是挣扎过后又回到了原点罢了。
苏情生能听出他说出这两个字时似乎连舌头都打了一个绊儿。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般。
她攥紧了他的衣角,合了眼,咬牙道:“用你手里的证据,起诉W和我们家吧。”
顾北城一僵,“情生,你别逼我……”
苏情生摇头,“我没有逼你,可北城,我们不过才认识短短两年,今天你因为我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可人生还那么长,也许有一天你遇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姑娘,你们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有一双儿女,然后你会想起你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为父母沉冤昭雪,你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就这样轻易地放弃了,你会恨我的!”
“那又如何?”顾北城反问,没有半分犹疑,“我愿意为你悔恨终身,你无法承担被我记恨一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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