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凌玥纵然头晕目眩，也打气万分精神来暗中观察。
容朔公主的丫鬟推开门，华叔第一个迎上去，接过了整整四小瓶的血液：“夫人……辛苦。”
丫鬟点点头，低声对华叔说了些什么，便福身进去了，门又紧紧地关上。
华叔面无表情，好像先前担忧全是错觉一样，对为首的太监说：“公主累了，要歇息，公公请回吧。”
“唉是、是！奴才告辞！”公公接过瓶子，喜笑颜开，但又不敢惊动屋内之人，只是脸上堆满了褶子，眼睛也挤成一条。
太监们小心翼翼地捧着手中珍贵之物，与院子外官兵汇合，在华叔带路下，悄悄返回了侧门，随后消失在夜色中。
傅苏让暗卫跟上去，自己则回头看凌玥的情况。
凌玥内心波澜起伏，无数思绪从心中蔓延出来，他仿佛看到了真相的一角，却发现自己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毫无用处。
就算知道傅氏的阴谋，可他又有什么办法。
能够维持风度，不会当场就冲进去屋内质问，或是到皇宫大闹一番，已经算是他的涵养。
昭武帝真的是新仇旧恨集一身，凌玥从前世到今生，最恨的人。
当然，他还没忘记身边有一个姓傅的人在。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不，你也是刚知道......可这到底太过天方夜谭，我竟然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凌玥抬起头，目光所及之处是傅苏担忧的脸，之前他还会因为傅苏的利用而感到气愤，怎么现在此人正背着凌氏一族仇人儿子的身份，他却没有推开这人。
一时间，得知太多真相的凌玥感觉无比的疲惫，他甚至没有办法去和傅苏置气。明明可以借着此事发泄到他身上，凌玥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傅苏见凌玥说了一段话后，又沉默不语，眼神恍惚，只盯着屋顶出神，不由得伸手去，揉了揉面前人的头发。
凌玥木然地任由傅苏动作，过了不短的一段时间之后，才忽然找回了自己的呼吸。
“哈......”凌玥看着傅苏，说：“走吧，我想回去了。”他要回去好好地，好好地睡上一觉，今晚发生的事情出乎他的想象，而且......他开始明白星木说自己是凤族的意思，这恐怕涉及到更加久远的过去。
“好。”傅苏没有丝毫迟疑，他看得出来，少年的状态不佳，或许让他自己一个人待着才是上策。
两人到了落绒院的时候，明鸢正在守夜，见到二人连忙起身行礼。
“去休息吧，今夜不用服侍了，让安源好好睡一觉。”傅苏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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