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秋秋,你在哪啊?
池夙云在喝酒,最烈最浓的酒,一口下去,酒液顺着舌面直滑入咽喉,那火直烧到心肺里,烫得心尖都一阵生疼。
离与神途争吵的那日已过了十许天,这日日夜夜,他都在忘川附近逡巡。
结果可想而知,他非但没寻到那人下落,连最后一点灵力也在这寻找的过程里流失了。
他不盼着谁能理解他,他本应孤高矜傲的,可他受不了晏秋禾不理他,受不了这一天天重复颠倒、毫无指望的日子。
所以他逃了出来,买了几壶酒,喝得醉醺醺的,一路跌跌撞撞闯过去,渴望着醉意上来,好让他痛痛快快地沉入梦乡。
可最近秋秋也不常来了,连他的梦也不愿入,只叫他睡了又醒,醒了又昏,虽是个活人模样,却已没了丁点指望。
与鬼界接壤的人间城镇比别处还要荒僻许多,常见那些流氓混子组成团,无所事事地在街上晃荡。
池夙云腰间别着剑,手上拿着酒,酒气熏天神情萧索,跟没了重心似地从这头晃到那头。
日头斜斜挂在天上,这冬阳周身披了好几层厚衾被,遮得那日光都混混沌沌的,不比夏日明朗。
那黑靴子在留着积雪的青石板路上跌来落去,带着它的主人一起左摇右摆。
流氓地痞们瞧准了他来拦,撞得池夙云猛地后退几步,险些摔到地上。
“滚开!”见他们挡住自己去路,池夙云也拧着眉显出几分愠色。
流氓们笑道:“他还叫我们滚呢,也不看看他这德性,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酒疯子。”
池夙云懒得同他们浪费时间,拿着酒便要从他们中间挤过去。
那几个人本就是看到他衣着不菲才来骚扰的,又怎会让他轻易离去,登时便数人齐上,驾着他身体仍到角落里,开始扒他身上的钱银。
池夙云虽失了灵力,到底反应不差,只将腰间钩心一解,扬手便攻了过去。
哪想那几人遭了打,非但不长教训,反盯上了他的剑:“这是什么好东西,兄弟们,抢了他的!”
池夙云往嘴里又灌了一口酒,正待拔剑反击,却又在握上剑柄时生生停了下来。
他骤然想起,秋秋是不喜欢他杀人的。
可他钩心一旦出鞘,又何时没染过血。
那人也是因为如此,才不愿意见他的吧。
他只迟疑了这么一瞬,那些人的怒火便又烧上了一个台阶。
“跟死尸一样,是不是瞧不起我们?”
“把剑拿来!”
“这衣服也是好料子,快搜搜他身上有没有银钱。”
他们七手八脚地在池夙云身上搜拿,偶尔池夙云抵抗些许,便会遭来更用力的踢打。
那酒坛也被踢得咕噜噜滚下去,在青石板上摔了个粉碎。
池夙云猛地呛咳起来,他握着剑不发一言,而这隐忍的姿态却越发激起了这些人的施暴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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