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是了解宋泠月的,外表坚强,内心柔软,尤其是见不得孤老病残,但凡遇到定会伸出援手,更何况这次遇到的是严熠的亲人,她更加不会坐视不理。
“小月,你都开了口,我自然不会拒绝,我只是担心一样,孩子和她母亲的联系是不可能轻易断了的,你一旦伸手了,很可能会引火烧身,毕竟他们不是善与之辈。”
宋泠月笑笑,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淡淡说道:“你说的问题我考虑过,就算有一天被他们发现了严熠的这笔资产,我也不会放手的,我资助的是孩子,与他们无关,如果他们硬要抢,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可不是当初的我。”
唐风要的就是这句话,他帮宋泠月的忙是没问题的,但他需要知道宋泠月在这件事情上的底线,这样一旦失了控,他也知道该如何处理,不至于伤了他和宋泠月之间的情分。
“这样就好办了,你照旧把房子更到你的名下,我去找人做一份房屋价值的文书,我们就按说明书上的价值为底,加上公司收益的一部分,逐年或逐月的一笔笔接济给他们,照公司如今的收益,孩子直到成年,生活还是会很不错的。”
宋泠月也点头称是,“你这个主意不错,情归情份归份,有文书为证,将来也不至于说我贪了他们的,如果有一天孩子花费多,钱不够的话,我可以自己出一部分,倒是比糊里糊涂的好。”
两人商定这些,又分工确定了各人去办文书和更名的事情,至于宋江月住的那所宅子,还是由唐风出面去办证明文件,不必由宋泠月出面,更名之后也还是由宋江月他们居住,直到孩子长大成人。
宋奔在外头待了一下午,天黑透了才回到家,宋江月已经带着孩子吃过了饭,孩子在厨房洗碗,宋江月在客厅外头煎药,中草药的苦味儿大老远就飘了出去,惹得宋奔一进门就骂开了。
“又他娘的熬药,老子早晚被你这个不孝女给熬死,事到如今的份儿上,家里一个老妈子都请不起,事事处处都得我操心,我这是什么命,倒不如我死去的哥哥了。”
宋江月咳嗽几声,又伸手抿了抿垂落下来的花白的头发,才开口说道:“饭菜给你留在厨房了,家里没有肉,只留了些素菜,你凑活吃几口,明天我去找零工做,说不定能挣些钱。”
说话的功夫,宋奔已经从厨房端了饭碗出来,一边扒拉着里头的青菜,一边皱着眉头说道:“又是清汤寡水,我都半个多月没见荤腥了,这小雨做的饭菜味道真是差,米饭粒还有土渣子,咯的我牙都疼了。”
宋江月没说话,也没有替孩子辩解几句,她现在已经麻木了,自从严家败落的消息传到她耳朵里,严熠就再没来过电话,半年前她给严公馆去过一次电话,却被告知严公馆已经换了主人,如今这么久没联系,她连严熠的下落都不知道了。
宋奔吃了几口饭,实在觉得难以下咽,扭头丢了饭碗,去外头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勉强喝了个水饱。
这会子功夫,小雨收拾好厨房走了出来,看到宋奔丢在台子上的饭碗,默不作声的收起来,又去厨房洗了,才抹抹手出了厨房,蹲到宋江月跟前,帮她看着熬药的炉子。
药熬好了,宋江月摸起拐杖进了屋子,小雨却不等吩咐,拿起两块抹布,熟练的将药罐子从炉子上端下来,倒进一旁早就准备好的空碗里,滤了三遍,确定没药渣子了,才熄了炉子里的火,把药碗端给了宋江月。
“妈,喝药吧!要还是觉得苦,我就抓一把糖来。”小雨开口说道,声音里还透着几分稚嫩,言语却仿佛一个大人一般。
宋江月白了她一眼,“去哪里抓糖?家里早就没有糖了,要不是你拖累的我不能出去工作,我们也不至于……咳咳”,话没说完,换来的又是一阵猛咳。
小雨见状,立即走过去替她捶起了后背,对于宋江月的话,却当做听不见,她虽然年龄小,却也知道自己在家里不受待见,是个拖油瓶,要是没有她,家里的日子或许真的会好些,所以她拼命的在家里做事,就是希望可以分担生活的重担。
“妈,没关系的,家里没有糖,我就去隔壁伯母那里要一些,我平日里帮她家里做工,她会给我们一些的。”
“你滚开!”宋江月听到这话,不但没有觉得安慰,反而引起了一肚子的怒火,药也不喝了,指着小雨张口就骂,“谁要你去的?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下贱坯子,还嫌别人不够笑话我们吗?你还自己送上门被人作践。”
小雨被她骂的涨红了脸,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并不懂那些大人之间的纠葛,只知道隔壁的伯母并不是一个坏人,平日里还总是偷偷给她吃的,她觉得不能白受人恩惠,所以才帮人家做做工报答,没想到到自己母亲嘴里,就成了不知廉耻,这让她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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