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皇帝?我不可思议地问:“你是说桦音?”
栾令点头,目光中满是仇恨。他说:“仅仅因为我爹不愿成为他的党羽,他便想方设法肃清朝堂,那年我妹妹还不到五岁,便惨死在他的屠刀下。”
他口中的那个,是我完全不认识的桦音。
“你会不会弄错了?”我试探地问。
“桦音的模样,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他说,“我母亲跪在地上恳求他放过栾家,可是……”
栾令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是殿下把我从死人堆里捡出来的,他告诉我,活着,就会有希望。”
“所以你留在乘月山庄,是为了报仇?”我又问。
“我每晚都能梦到我母亲,梦到我妹妹,”栾令终于点点头,眼中写满坚定,“我等这天已经等了三年,栾家一百七十口人不能白死。”
我没有资格劝他。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马厩前,栾令指着里面一匹纯黑色的小马驹,对我说:“这是乘月山庄最好的马驹,它的母亲是西域正统的汗血马,整个邺城也不见得找出一匹。”
栾令把马驹牵到我面前,我见那小马温驯地低着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通体乌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微蓝的光泽。
“它母亲叫追风?”我问栾令。
栾令点点头。
“那它有名字吗?”我又问。
“它太小了,所以没人惦记着起名字。”栾令回答。
“哦,”我眼珠一转,“既然没有名字,那我给它起一个吧。”
栾令笑道:“姑娘若是愿意,自然可以。”
“你看你,又肥又胖,黝黑黝黑的,黑得都能发蓝光了。”我拍拍小马驹的后背,“那你就叫蓝胖胖好不好?”
栾令可能万万没想到,我居然会起出这么没文化的名字,便略有些迟疑地问我:“姑娘确定要叫‘蓝胖胖’?”
我“啊”了一声:“又蓝又胖,刚刚好配它。”
“什么蓝胖胖,真是胡闹。”沧弈在我身后道。
我吓了一跳,心想这沧弈怎么走路连个声儿也没有,又听沧弈道:“从今日起,这马驹叫怀碧。”
“怀碧?”我吐了吐舌头,趴在马驹耳边小声亲昵道,“这名真难听,还是蓝胖胖好。”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栾令苦涩一笑,“殿下此言另有深意。”
沧弈也没说什么,只道一句:“你没忘就好。”
栾令重重点头:“栾令不敢忘。”
“阿绾好像从未骑过马,”沧弈挑眉看我,“不如骑着马驹与我在乘月山庄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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