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凡是桦音说的,我都信。
“明晚便是中秋宫宴,可有准备什么衣服饰品?”桦音又问。
这两年来,因为国丧,宫中已经许久没准备这样的宴会了。我摇头道:“我不过是一个小丫鬟,穿得再华贵又如何,只不过是徒增口舌罢了。”
“距离国丧两年有余,今日朝中已经有人上奏,希望着手准备选秀一事。”桦音说。
“明晚,我要借着宫宴昭告天下。”他看着我的眼睛,墨色的瞳孔倒映出我的脸,“我要让宫中的人都知道,我的皇后只能是你。”
他说得那样恳切,全不像是假话。我想也是,恩公待我千般万般好,怎么可能说混账话诓我呢?
“你可愿意嫁给我?”他问。
愿意,愿意极了。我为了这句话,从天界到魔界,再从魔界到人间,盼啊盼,终于盼来恩公说,他要娶我。
“自然愿意。”我道。
桦音亲自与我去尚衣局,精挑细选,最终定下一件正红色的留仙裙。
侍候我更衣的宫娥嘴甜得很,大多夸我与裙子极衬,唯有桦音故意刁难我道:“你可知,这裙子为何叫留仙裙?”
“仙乎仙乎,去故而就新,宁忘怀乎。”我摇头晃脑读给他听,隐隐约约记得这句话还是在沧弈给我的那几本书里看到的,我当日只匆匆浏览一遍,却不求甚解。
“这句话来自于前朝宠妃赵飞燕。”桦音道,“赵飞燕最喜裙装,某日她穿着裙装为皇帝起舞,突然间狂风大作,飞燕便随风化为神仙,归于九重天上。皇帝匆忙拉住她的裙角,却只是无能为力,任她离去而已。”
这故事倒也有趣,我听得一知半解,追问:“既然她飞回天上,为何这种裙子还要叫‘留仙’?还不如叫‘归仙’呢。”
“凡人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念想罢了,至于是‘留仙’还是‘归仙’,只是一个叫着好听的名字而已。”桦音说。
他玩笑道:“你不会也和赵飞燕一样飞走做神仙吧?”
我卖了个关子:“谁知道呢,反正我可是正八经儿的神仙,难保哪一天真的就飞走了。”
“你若是飞走了,天上地下,我都会寻你回来。”他说。
若是两情欢好,再普通的句子也能读出情话的味道。
恰如空杯饮清水,却能尝出甘甜。
一月可曾闲几日,百年难得闰中秋。
中秋宫宴本是歌舞升平,一团和气,直到沧弈姗姗来迟。他手里提着一只鎏金的笼子,笼子里面是碗口那么粗的一条黑色蟒蛇。沧弈见了桦音,既不跪也不拜,而是十分得意道:“贤侄,我今日特意捕了一条龙送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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