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五的少年,哪经过这些。
况且这还不是碰一下就分开的吻,而是在不断地索取……
轰地一声,照天耳朵尖红成了夜晚朝霞。
他浑身滚烫,尤其是小腹处,更是有一团火,仿佛要冲出身体,翻涌出来。
旁边的可鉴和尚赶忙用黑袈裟挡住眼睛,默念一百遍“se即是空,空即是se,哎呀嘛殷小礼不做人啦!”
与照天泛红的脸颊不同,殷礼的面色却是越来越苍白,随着他手掌处白光的溢出,刚刚恢复了一点的气力又被掏空大半,压下去的剧痛涌上来,快速蔓延至四肢百骸,让他浑身无力,指尖都在隐隐作痛。
可是他没停下来,依旧试图将被少年吃下去的无垠恶给逼出来。
和尚察觉到不对,惊叫:“阿礼,不可!”这释放的气力过火了,再耗下去他性命堪忧!
别人不知道,可鉴最清楚不过,没了这气力,殷礼根本无力支撑这病重的身体!
殷礼却没停,按在照天小腹上的手掌依旧像燃着一团火,映的少年结实的腹部肌理分明。
压制无垠之恶这么多年,殷礼知道一些技巧。
无垠恶刚融入身体还有希望逼出来,只要牺牲一些气力护住少年魂脉,再对准伤口就能将无垠恶引出来。
因为少年没有受伤,所以就……
“唔……”照天闷哼一声。
殷礼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推力,他无法按住照天,硬生生被弹了出去。
砰地一声,殷礼直直撞到泥墙上,破庙哪哪都要塌了,唯独这面墙坚实得很。
殷礼只觉喉咙涌上一阵猩甜,鲜血溢出嘴角。
可鉴连忙冲过去,护心诀的术法脱口而出,也顾不上没有药材做辅了,这会儿是能发挥多到效果就有多大效果了!
照天愣住,意识到自己伤到了殷礼,他上前:“先生……”
他没想伤到他,他有些受不住,他实在太热了……
少年把乱七八糟的念头摇出去,急忙过去,想查看殷礼的情况。
靠在泥墙边,虚弱无力的殷礼一把推开可鉴,龙鳞剑破空而来,他单手握住,剑尖直指照天喉咙。
照天身体僵直。
摔了半个狗吃屎的可鉴:“!”
无月之夜,星空如布。
肃杀风声中,破旧的寺庙里,倚靠在泥墙边的白衣男子长剑如虹,只需近一寸便能刺穿对面少年的喉咙。
周遭一片漆黑,唯有剑光闪着冷光。
谁都不敢说话,连喘息声都轻得几不可察。
之前可鉴念叨了一百遍给少年一个痛快、别留下解不开理还乱的祸患,如今……殷礼真的要杀他了,他又于心不忍。
可是,这次阮家少年在劫难逃。
被无垠之恶附体的人,全会沦为邪肆,无一幸免。
生为恶,死为怨,所到之处生灵涂炭。
阮家最后的血脉,竟是如此下场,令人唏嘘!
在这种情况下,濒临死亡的少年照天居然开口了:“先生。”琅琅清音,澄澈悦耳。
可鉴怔住,殷礼紧握着龙鳞剑的手指也极轻地动了下。
照天一双黑眸盯着殷礼,道:“我不想伤到你。”嗓音里满是愧疚和不安,似乎眼前抵住喉咙的剑及不上殷礼嘴角的那滴血。
他不想伤殷礼,不想伤到自己的救命恩人。
殷礼眉峰蹙起,握住龙鳞剑的手陡然用力。
可鉴知道他要杀了阮家少年,急道:“别!”
殷礼眼尾瞥他:“无垠之恶,无药可救。”
哪怕是神僧可鉴,也治不了被无垠恶附体的人,因为从与无垠恶融合开始,人已经不是人,不是人了又如何治愈,治好了又是个什么怪物?
可鉴提醒道:“我感觉不到无垠恶的气息。”
殷礼视线挪向照天。
照天依旧在看着他,用纯粹的满是担忧的视线看着他。
龙鳞剑轻轻颤了下。
可鉴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僵持着的两人,龙鳞剑的剑刃何等锋利,若非殷礼极力控着,此刻早已划破了少年的肌肤。知道殷礼留了手,可鉴松口气,裹紧了黑袈裟给照天搭脉。
情形越发诡异。
月亮始终没能跳出乌云,太阳却隐隐从天边升起。
霞光切开黑夜,天地像被打开的盒子般,四野全亮。
松开了照天手腕,可鉴冲殷礼摇摇头:“感觉不到。”
不是他的错觉,他的确是感觉不到无垠之恶的气息。
殷礼:“……”
可鉴看看龙鳞剑。
剑光一闪,裹挟着霜寒的龙鳞剑凭空消失。
阳光彻底洒满破庙,温暖赶走了冷夜。
“先生!”照天几步赶到殷礼身前,焦急唤他。
殷礼靠在墙边,豆大的汗珠从额间滚下,顺着瘦削的下颌跌进衣领,白色道袍不知是什么材质所制,吸了汗水竟也仍光滑洁白。
殷礼浑身散架,到处都痛,他眼皮都快抬不动了,嘴巴仍坏得很:“叫什么先生。”
照天满眼都是担忧,顾不上他说了什么。
殷礼却非得把话说完:“我是你爹。”
少年:“……”
可鉴:“……”你他妈忘了是怎么强吻你“儿子”的了吗!
还在不说人话,说明死不了,和尚松口气,连忙道:“快扶他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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