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岐也跟着道了一句：“恩。”
“我每日都会来给奶娘把脉，小胥公子就放心把奶娘交给我吧。”
“等养好病，奶娘还要来陪小银儿过年呢。”
女人枯木般的手反握住了胥宝银的手，紧紧握在手中，给予他莫大的安慰。
胥保银再三思量，终于点点头，“小银也会经常来看奶娘的。”
“奶娘一定要好好养病，等你病好了，我就来接你回家。”
“恩。”女人浅浅一笑，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黄岐开了一些药，胥宝银亲自煎好喂奶娘服下，又照顾她睡下之后，才同黄岐一起离开。
临别时，胥宝银摸了摸！奶娘满是皱纹的脸，在她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奶娘你将养好身体，等到来日春暖花开，我来接你回家。
胥宝银在心里说道。
一路安静，唯有胥宝银的盲杖点在地上清脆响声。
快到烟云楼的时候，黄岐犹豫着开了口：“小胥公子，先前你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这事情……”
“没事。”胥宝银淡淡开口，截断了黄岐后面的话，“事情已经过去了，黄大夫您是个好大夫，奶娘还要拜托您多帮着照顾。”
他听出了黄岐后面的为难，当初烟云楼出事之际，苏河城所有的人都在说他胥宝银的不是，没有人为他有过半句辩白，或许黄岐也是因为这事儿觉得内心不安。
胥宝银截住他的话头，他处在风口浪尖上，替他说话的人只会被认作同党，本来就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人，他又何必叫人家卷于风波之中。
这道歉二字便就是更没有必要的。
“恩恩，这是自然。”黄岐应声，抚了抚胡须。
“说来，小胥公子近来脸色也不是太好，先前我给公子开的那些药，都是很好的补药，公子若是有空还是要记着吃。”
胥宝银应了一声。
处变不惊的脸上，脑海中却是想到日日替他熬药的纳兰，和日日抵死不肯喝药的自己……以至于某日，男人以嘴相逼的情形。
他眉梢一跳，连带着手中的盲杖都握着顿了一顿。
黄岐也顿了顿，继续说道：“说来，前两天我有个远方的师兄最近给我传来消息，说是在苏州一带见到了神医的踪迹，若是顾神医重出江湖，小胥公子的眼睛或许还有一救。”
胥宝银回过神来便听到黄岐这一句，“神医？”
“是了。早先见到纳兰公子的时候，我也同他说过此事，当今天下有位姓顾的神医，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医术冠顶天下，不过此人行踪不定，很是难找；若是能找到他，您的眼睛想来定是能治好的。”
胥宝银却蹙了下眉头，“你和纳兰说过？”
“对呀，上次你生病的时候，老夫来给您看诊，顺口同纳兰公子提过这么一句，怎么，纳兰公子没有同你说吗？”
胥宝银眉头一跳，心里稍有琢磨，想来是纳兰忘了同自己说了吧。
黄岐应声：“也是，这神医踪影难寻，想来纳兰公子没把握知道神医怕你失望，便没有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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