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姐说得对,梁俏不是一个会计较另一半过去的人,她在意的也不是另一半的过去。可是倘若这些过去并没有过去,她还是要计较的。
她承认自己是喜欢江蓦然的,这份喜欢究竟有没有上升为爱,她还不好判断。也许是因为太爱自己了,爱到有些自私,所以她不知道如何才是爱别人。现在的她不仅无法判断自己的心,也无法判断江蓦然的心。可她知道他愿意用死亡去挽留的人,一定是他深爱的,也是让他一生难以忘怀的人。
至少她做不到。她想她这一生也无法为了爱情去牺牲自己的生命。她这么珍贵的生命,是她亲生父母用死亡换来的。
梁俏受伤的这些天里显得有些郁郁寡欢,她没有休息过一天,连之前很多放手给员工的事情,最近都亲自动起手来。比如她已经有接不完的大型婚礼和派对,可还是愿意亲自去给一家教育机构做活动布置,甚至亲自开车去印刷厂取KT板。
她开始怀念一个人为这些事儿奔走的日子,也开始畏惧将来有一天仍要回到这样的日子里。
从未得到才无畏失去。原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句话形容的不仅仅是物质,情感也是一样的。
她不敢再向周围的人求证,更不敢向江蓦然求证。她怕当下的现实其实连梦都不是,到头来不过是阳光下缤纷闪光的泡沫,用手轻轻地一戳就破。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她喜欢的是那个敢爱敢恨、无畏离开和从头再来的自己。只要一想到将来的某一天,她眼里的这个时而霸道,时而撒娇,时而讨厌但更多的时候都很可爱的江蓦然,会变成一副自己不认识的模样;一想到他也会用不屑与冷漠来对待自己,她的胸口就会隐隐作痛。
会不会有一天她会失去一些她从来不以为意但一直是个不得了的东西呢?
会不会丁耀森一语成谶,她成了命运的棋子?
这已经不是“那个人不喜欢,我可以用爱感化他”这样努力就可以实现的事情。她甚至要告诉自己时刻保持冷静,不可以更喜欢他,更不能用爱去感动他、感化他,不然到时越陷越深的是自己,痛苦的也是自己。
她忽然想起在丁耀森和陈碧莹背叛自己以后,她把当时准备新婚用的房子卖了。她觉得自己需要买个新房子,万一有一天和江蓦然分开了,她不至于沦落到回娘家蹭床的惨境。
想到娘家,她的内心又是一片惨淡。可怜的爸妈到底做错了什么,要为儿女们的感情操这么多的心?
梁俏开始到处看房、选房,问过金小姐想不想同她做邻居,可金小姐拒绝了。她喜欢流浪的生活,喜欢自由,总觉得有了房子就像有了根,人都没有那么潇洒了。
梁俏不赞同她这个想法。她不能接受自己流浪,她可以潇洒,但她必须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避风港。她不想自己有一天会经历陈碧莹的经历,与男人分道扬镳时,拿着大包小包从别人家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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