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评绿浅笑着说这样好,眼中压着丝黯然,说不上喜悦。
默默喝了几杯水下去,沈评绿忽道:“天宣上卿那个官位,皇上还给你留着。吏部那里还挂着你的名儿。”
兰渐苏说:“后来怎么处理,便是他们的事。只是这官,我不可能会再去做。”
沈评绿听罢似是得到答复,轻“嗯”一声。盯着桌面半晌:“其实以前,我觉得你和皇上……至少不该是今日这样。”
“那不然,应该怎么样?”兰渐苏似笑非笑,“他没做什么对不起天下的事,只是我们实在不是一路人。”说到此处,微有凄凉,“但有过许许多多次机会,我们是能成为一路人的。”
次日,兰渐苏带着浈献王启程,沈评绿送他到港口。
出门因事耽搁了,到港口的时候船已经要开走,双方甚至没有空暇去酝酿过多的告别。
赶客的伙计不停催他们快点快点,兰渐苏先让浈献王上了船。
他回过身,同沈评绿说:“相爷,待我安好,便给你写信。”
沈评绿点点头应“嗯”。
赶客的伙计问兰渐苏到底上不上船,兰渐苏说来了。
沈评绿突然又喊住他:“渐苏,如果我不做这个丞相了,是不是可以跟你一起走?”
兰渐苏反问他:“为什么不可以?你现在想跟我走,我们就可以一起走。”
“有你这话便够了。”沈评绿露出知足的微笑,小声说,“你等我……等我去寻你。”
船行半月,又风尘仆仆赶了五日陆路,兰渐苏和浈献王抵达距离锦官五十里开外的城镇。
浈献王久没坐过船,一路来水路颠簸,有些晕船,下船后休息了五日都没缓过劲儿来。日常不是吐,就是嚎,搞得兰渐苏带着这个老汉很疲惫。
正值茶叶旺季,城镇来往的商人人多,客栈显得有些不足。他们找了一家鱼龙混杂的客栈,打算在这里勉勉强强住上一日。
挤在楼下喧闹杂乱的环境内正要吃顿饭,一个穿破烂袈裟的和尚,捧着一个公鸡碗走过来。先是朝他们弯弯腰喊了声“施主”,再是介绍自己名叫“慧悟”,乃是极乐巅在民间分支的白羊寺的僧人,看他们两个很有慧根,尤其是浈献王看起来慧根更足,问他们要不要剃度出家?
兰渐苏寻思着,现在寺庙里的人事也要出来招人冲业绩了?浈献王有慧根,浈献王当然有慧根,他现在脑子里缺了一根筋,看起来比谁都傻,比谁都有慧根。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