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念跟卓霈安聊过这事,对方分析了一大通不靠谱的言论,池念觉得只有一句大约沾点边:奚山是个独来独往太久的人,内心或许渴望安全感,而他表达这种“渴望”的方式与成熟外表完全相反,就变作了幼稚的肌肤相亲。
不过正好池念也喜欢肢体接触,两个人私下里简直不分彼此,一开始担心过某方面会不会不和谐的问题也从没出现。
……反而有点过于和谐,时常后遗症影响到第二天。
“我走了!”池念半弓着身体穿鞋。
话音刚落屁股就被拍了一下,牵动某个地方,让他没忍得住闷哼一声。池念直起身,瞪向抱着手臂靠在一旁的人。
奚山装得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事不关己地问:“今天接你吗?”
“接!”
“车限号,只能一起坐轻轨啊。”
池念说“好”,关掉了防盗门。
一月到现在他都没离开过重庆,而这大概是池念过得最不热闹、却又最温馨的一个年。
除夕夜时,电视开得很大,春晚的掌声、笑声填充空间。一只烤鸡,几道菜,两杯酒,一把烟花棒点在阳台上放完。
说过“新年快乐”,就算决定来年一起度过了。
假期除了腻歪就是腻歪,池念和奚山看过不少老电影和最近两年的爆米花大片,把错过的都补回来。至于出游,池念怕冷又怕累,恨不能每天裹着他那件网购的皮卡丘家居服,把地暖开得如沐春日。
但没能乐几天,池念就得继续去上班了。
而奚山,也必须为了生活劳碌奔波,努力让那几家店维持越来越红火的生意——所以丁俪提的,让池念带奚山回北京一直找不出时间。
冬天漫长,黑夜逐渐变短,杨柳风吹面不寒时,春天才姗姗来迟。
长江边的树从浓重的深绿缓慢褪色,嫩黄的叶芽才刚在暖热阳光的照耀中抽出,就被一阵料峭春寒冻得瑟瑟发抖。江水泛绿,该是一年中最清澈的时候,只是还未完全升温,南北两条滨江步道人烟稀少。
城市高楼深处,大部分人深刻践行着“春捂秋冻”的原则,没舍得脱下厚重的棉衣和羽绒服。只有极个别不怕冷的,已经开始敞着薄外套秀风度了。
黄昏将至,奚山下了公交,从站台慢吞吞地走向陶意画室。
他和画室其他人也很熟悉了,夏雅宁见他来,嘻嘻哈哈了好几句才说正事:“今天最后一堂课,明天学生们就去考试,所以还得多叮嘱几句,奚哥,你坐几分钟哈。”
奚山说没关系,却不坐,趴在阳台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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