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爱情让他盲目。
“晚上指定要有点毛病。”池念找借口,“我干脆留在这儿守一阵儿吧。”
主卧的床有一米八宽,奚山睡了一半,另一半被池念送的那只“熊大”占据了——池念还记得他们把熊大拿回家时费了不小的劲儿。
看了一会儿那只熊,池念回到房间把自己的单人被抱了过来,没拿枕头,他裹着被子蹲在奚山床边,打算恪尽职守地值夜。
娇生惯养的富家少爷以前受过最苦的罪也不过是40块一晚的小旅馆和坐绿皮火车,从敦煌一路折腾到格尔木,池念也没觉得比现在难捱到哪儿去。他在这个月内才缓慢地点亮了主动照顾人这项技能,这时立刻派上用场。
卧室空荡荡的,一把椅子都没,池念蹲了会儿改成坐在床边,抱起膝盖,柔软的褥子围着他的脚,要不了多久就开始犯困。
奚山呼吸比先前平稳多了,池念调整自己的节奏和他一个频率。
等他眼皮耷拉,快要失去对外界的感知时,往旁边一歪,随意抓了两把找到熊大,脸在它的肚皮蹭了蹭,也不管什么自己在睡奚山的床了,干脆地沉入梦境。他彻底困成了小猪,脚露在外面,连感冒危险都无暇顾及——
等等。
对啊,他脚不是露在外面么?
但现在浑身上下都温暖,池念动了动,掀开被子去看,脚上的毛绒袜子不知什么时候被自己蹭掉了一只,余下一只挂在脚尖上。
“哎?”池念低声疑惑。
“哎什么哎。”
奚山的声音带着宿醉刚醒的疲倦,手指弹了下池念的后背。池念浑身一抖,从被窝里乱七八糟地挣扎出来。
小壁灯开着,暖黄的光只够照亮一个角落。奚山穿了外套,枕头竖起来垫起后背,正用平板看什么,字密密麻麻的,可能是小说。他察觉池念的动静后坐得更直一些,手边那杯水被喝了大半。
池念的目光接触到水杯,整个人蓦地清醒了:“啊……那个,都冷透了。”
奚山无所谓地说:“没关系。”
“……我是不是抢了你的被子,我……睡觉好像,很喜欢抢被子。”池念说,脚趾在被窝里不安地动。
奚山笑了笑:“还好啊,你别感冒就行,抱着那么大一只熊肩膀都在外面。”
池念低声抗议了一句“什么啊”,打算下床把预备给奚山吐的脸盆拿回卫生间——见他这样精神十足,八成也不会再有身体不适了。
“去哪儿?”奚山喊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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