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宴拦下他发誓的手掌,笑道:“说好了,谁做不到,是小狗。”
宋非离笑容明快:“汪。”
这一声叫又轻又细,却像猫爪子一样挠在了黎宴心上,两人已经三个月没有嬉笑怒骂,在宋非离的悲恸下,他所有的情绪只能藏,藏到这具凡躯涨满,无处发泄,憋到烦闷,痛苦,然后淹没在成山似海的公文中……
他曾经做错过很多事,如今,他就不能由着性子对待宋非离。
他必须忍,忍到透骨,意念和身体都千疮百孔也不能哼一声。
黎宴被这一笑激得几乎崩溃,身体一下子绷得笔直,手也在袍袖下捏紧成拳。他尽力缓和着呼吸,让自己和平常一样从容淡定,不然汹涌的感情会吓到宋非离。
他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宋非离,十指慢慢地贴上那身体,感觉到踏实,温暖,还有依赖,仿佛快渴死的鱼终于得到一瓢清冽的泉水 ,呼吸越来越急促,炽热,宋非离伸手贴在他怦怦跳动的心口,低声道:“放心,我会很快回来见你,你等我。”
这声音低柔而暧昧不明,黎宴的头脑还是昏沉的,一切都太突然了,美好,猝不及防。
他想说点什么,可如鱼梗在喉,只能望着宋非离,目光深热,心底烧灼。
对怀里人的爱.欲如猛兽出笼,从头烧到了脚,黎宴在遍身烈火中站定了,直到耳边一声试探,他才回过神,捧起宋非离的脸,吻额头,吻眼睛,鼻梁,嘴唇,一个都没放过。
夜很深,黎宴摸了下宋非离的头发,愣了一愣,沉声道:“我等你。”
两日后,黎明刚刚破晓,宋非离出发了。
纵身入疆,马蹄声疾,诚然他是安定不了的,但他身后有了一个仿佛“港湾”的所在,一如他曾是那少年身后无畏无惧的勇气。
曙光里,拽住缰绳回头望了眼,宋非离又甩了一记响亮的马鞭:“我们走!”
卷二·一蓑烟雨任平生·终
——(全文完)——
【纪容秋】(1)
屋顶上一个大洞,雨水如同浇水从头顶倒下,破庙外已经下成了瀑布,宋非离苍白着脸,瘫坐在地,身上薄薄一层布衣又湿又冷,紧贴肌肤,不停地吸走他身上的热量。
要不是身后有贡品台依靠,他会直接无力倒地。
太冷了。
头晕。
眼睛也睁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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