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群妖环伺, 指责在身。
危机重重的环境中，那双明亮的眸子温柔依旧。
他牵着她的手，轻声道：“等你看到一张跟我一模一样的脸......不要生气, 好吗？”
绿云猛地回过神，如溺水之人呼吸到新鲜空气般，大口大口地喘息。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生气？”
她拍开捏在她下巴之上的那只手, 怒气冲冲地道：“你早就预料到了一切是吗？你看我是不是跟看傻瓜一样？”
白虎敛了笑，平静地回望她：“什么一切？”
绿云掰着手指，数得清清楚楚的：“你说我去妖族不会有生命危险，如果有，那就把红谷送给我的帷帽拿出来戴上，结果我去妖族的确是没遇到生命危险, 就是有, 一拿出帷帽就没了, 因为那是人家亲女儿的羽毛制成的！”
“你把我的储物袋和其他人送给我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全收走了, 还专门给我留下血潭秘境，结果我也的确没有用上人族的任何东西，只用上了血潭秘境里遗落满地的妖兽内丹！”
“哦, 对了，还有那颗舍利子, 要不是那颗舍利子, 我跟沈路......”
她突然顿住。
“我跟沈路会相遇，也在你的预料之中吧？或者说，根本就是你的安排？”
她往后倒退一步。
心如刀绞。
因为她已经意识到，不管白虎给出的回答是什么，她都无法再用原来的目光看待沈路了。
沈路与白虎是一边的, 或者沈路与白虎是对立的，都一样。
背叛她的，都是这张脸。
一行清泪落下，如断了的线，坠入泥土里，晕开一小滩印记。
白虎静静地看着她的脸，突然闭上了双眼。
空气中的温度瞬间低得如堕入冰窟。
他用带着寒意的声音道：“但我没预料到，你会爱上他。”
“......或者说，我没预料到，他会爱上你这个，赝品。”
绿云的眼泪戛然而止，她缓缓收紧了垂在身侧的双手，平静道：“谈爱太过，不过是年少慕艾，动过心罢了。”
她垂眸看向白虎的胸口，淡淡一笑：“那是什么感觉，你这个没有心的人，怕是理解不了。”
语毕，她转身就走。
白虎站在原地，双眸低垂着，直到余光中那道决绝的背影自眼眶中消失，才松开掩在袖中的双拳，喃喃道：“......但我记得。”
*
树林外，整整齐齐的一家三口，三只美丽的凤凰，刚结束喜悦的齐舞，自空中落下。
凤然和凤焱化作人形，高兴中难掩激动。
“羽儿，快让爹/哥哥好好看看你人形的模样！”
就算同为凤凰一族，父子俩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女儿/妹妹是凤凰一族有史以来最漂亮的凤凰！
那一根一根整齐排列的金色羽毛是那么光滑，那么柔亮。
那翅膀展开的弧度是那么优雅，那么大气。
那清亮的凤眸是那么动人，灿若星辰。
......
如此漂亮的凤凰，化作人形该是何等绝色！
红谷看了父子俩一眼，“嘭”地化作人形。
熟悉的，魁梧身躯。
凤然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凤焱的瞳孔渐渐放大：“......”
黑金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是你呀！”
顿了顿，他反应过来，疑惑地问：“不对啊，你之前，身上一点妖气都没有啊？”
红谷正思考怎么回答黑金的问题，白虎的声音伴随着他的身影出现在树林边缘。
“自然是因为，有人帮她把体内的凤凰血脉，散得七七八八了。”
在他之前出来的，是眼睛发红，情绪明显不高的绿云。
白虎缓步上前，速度看着很慢，却瞬间超过绿云，站在了凤然凤焱父子俩面前。
他轻笑，慢悠悠地道：“道友好似，不怎么满意红谷的人形？”
凤然本想询问他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闻言脸色一变，慌忙举起三根手指，向红谷解释道：“羽儿，不，谷儿，爹不是不满意你的人形，只是一时没想到之前看到的人修是你罢了，爹发誓，在爹眼里，你就是世界上最美的凤凰，人形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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