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丧失控制权
这天晚上正下着雨，警笛的尖啸声完美盖过雨声，把陆涯从睡眠中硬生生拽出来。
他用极短的速度穿戴完毕，出了房间便被其他士兵如潮水般裹挟着前进。
有人在用扩音器广播，但由于环境音实在嘈杂，陆涯根本听不清，直到手里被强行塞进了把步枪和配给的弹夹，才勉强反应过来是尸种突破了防线。
事态紧急，指挥毫无战术，只是一股脑儿地让士兵们往尸种突破点前进。
周边尸种密度不大的结论已经深入人心，士兵门义无反顾地往前冲，到了事发地才见识到尸种的真正规模——供车通过的大门敞开，数不清的普通尸种鱼贯而入，尸群中有坦克和熔岩的身影；壁虎如潮水般越过高墙；夜空上短暂暴露在探照灯光线下的游隼数量比自感染爆发以来观测到的总数都多……
照明用的巨大探照灯全部开启，忽明忽暗的夜幕让人眼花缭乱。
枪林弹雨完全阻止不了尸种前进的脚步，盲目的射击反而因为撞上坦克防线而误伤友军。用来充数的新兵蛋子有下破胆的开始后退，在尸群的强大压力下诱发了羊群效应。
陆涯还没来得及加入战斗，战线已然崩溃得一发不可收拾。他必须将全部经历放在毙掉身边的尸种以自卫，所幸距离高墙还算远，尸潮还为蔓延过来。
身侧的大楼上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陆涯下意识缩下身子，玻璃碎片砸在身侧几米远的地方，抬头望去，是一只壁虎自旁边楼的天台扑进了窗户。
平民早就转移到了城市中部，据点边缘只有驻军和那帮实验员。
那栋楼是实验楼，而且恰恰是荣安用于对宋思明做实验的地方。
陆涯用极短的时间思索了一会儿当前军令，然后反应过来吃了屎的指挥官完全下达什么清晰明确的指令。
不远处又有一名士兵在换弹夹的间隙被尸种扑倒了，陆涯帮他补了一枪，干掉了尸种，至于有没有被咬到就只能看这人自己造化了。陆涯没再犹豫，向着实验楼跑去。
电已经断了，楼内只有翠绿色的应急灯。
雨水已经将人浇透。陆涯抹开脸上的水，顺着楼梯一路上行，祈祷自己没记错荣安专属实验室的所在楼层。途中，有个被尸种咬到的实验员正趴在楼梯上抽搐。陆涯舍不得浪费子弹，用军刀送他归西。
那些只会摇摇玻璃瓶的白大褂们可不会舞刀弄枪。就算深夜还留在楼内，大部分实验员应该已经撤离，精明的荣安不会被落下，但绝对没时间和精力带走实验品。
陆涯清楚自己为什么来这儿。
踹开楼梯间的门，他和那壁虎猝不及防地打了个照面。壁虎朝他飞扑而来，利爪在墙面上划出数枚刻痕。已经将枪抬好的陆涯抠下扳机，在自动档位下的子弹连射而出。壁虎的头颅和胸膛被打成了筛子，尸体却还是靠着惯性砸过来。陆涯躲避不及，被撞上楼梯扶手，险些跌落。
宋思明具体所在的房间号无从得知，陆涯只能走过昏暗的走廊一间间探查。
视觉被环境遮蔽，听觉变得格外敏感。枪火声、哀嚎声、心跳声不绝于耳，让陆涯的神经时刻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再次出现的玻璃碎裂声告诉他尸种再源源不断地侵占这栋楼，他必须在数量变得招架不来之前找到宋思明。
门是被用子弹暴力破拆的，速度还算快，每破开一闪他都会喊宋思明的名字，没有则进入下一间。他知道这样检查得太过粗略，但时间不允许再细致了。
不知道破了几扇门，探查了几个房间，陆涯终于在开枪前听到了呼唤，那人“大叔，大叔”地叫着，声音比猫叫大不了多少，差点就被当成了幻觉。他循着声音，跳过了几个房间，然后用老办法破拆。
呼唤声音量大了，清晰的同时也让陆涯觉得不对劲。含#哥#兒#整#理#
“宋思明？”
某个被绑在手术车上的小家伙挣了下身子，大声哭喊道：“大叔，我在这儿！”
是还没变声的少年音。
陆涯紧走了几步，发现宋思明果然又变回了十岁上下的模样。小小的身子被铁链束缚在躺在长长的手术车上，看着楚楚可怜。
变小就是荣安说的特殊状态？
宋思明在可活动范围内扭动着，摇得手术车咯吱作响。
“大叔你是来救我的吗？”
陆涯双手撑在手术车上，严肃的面容被应急灯称得有些阴翳。
宋思明搞不清状况，原本就因为外界环境而紧张到了极点，现在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微微哆嗦了一下。他用水灵灵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望着陆涯，试图分辨出他是否因为尸种的侵入而怒不可遏。
陆涯的喉结动了动，低声质问道：“尸群是你招来的吗？”
“不是！”闻言，宋思明挣扎得更加剧烈了，他连连否认着，“不是我！它们本来不会进来的，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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