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反常
仅粗略一看，整个地下室少说也得有二三十只尸种。手里就一把军刀根本没得打。陆涯果断扔了火柴，拖着一身伤和酸痛的肌肉转身就跑，碍于腿伤一瘸一拐的。
尸群蜂拥而至，后面的推搡着前面的，堵在狭窄的楼梯口，将火柴压在身下，墙壁上全是缭乱扭曲的影子。
陆涯借着它们互相推搡出现踩踏事故的时机，尽可能迅速地跑上楼，正好听见了汽车的轰鸣声。他冲到街边张望，来接他的士兵瞧见他慌慌张张的样子挺纳闷，开始踩刹车，速度也慢了下来。
“别停！快走！”
陆涯来不及拉开门上车，手抓车顶的扶手，脚踩踏板，姑且维持着挂在车外的姿势。见驾驶员还处于不明所以的木讷状态，他又猛拍了两下车玻璃，大声重复快些行动。
等到驶出一段距离、速度渐渐加上来后，陆涯才拉开车门跌坐进副驾驶位。
光看他那张脸就知道有外伤。士兵警惕地盯着他，直到他喘着粗气自行解释：“放心，没被咬到。”
“你刚才让我快点开走，是发生了什么吗？”
“靠，这你都没看见吗？”陆涯硬撑着抬眼看了下后视镜，街道上没有尸种尾随的声音，算是放下了心，接着说，“那面馆的地下室全是尸种啊，我作死划了根火柴，好家伙，就跟捅了老鼠窝似的。”
“啊？怎么没追出来？”
“没追出来？不可能，我伤了腿，速度没那么快。”之前光顾着跑，陆涯还真没回头看看。
“你不是产生幻觉了吧？”
“……绝对没有。”
“先送你回去吧。我通知另一队人去看看，他们那儿有机枪。”
陆涯长呼出一口气，缩进座椅里。车平稳的开着，处境终于安定了下来。
“你能先别睡么？”看见陆涯闭上眼，士兵不安地问。
“嗯？”陆涯懒散地应着，“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不是，就……”士兵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陆涯，尤其是他左腿上的血迹，“你多说些话吧，这车里就我一人，我怕你一会儿冷不丁变尸种了。”
“……”
这话听着让人挺别扭，却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陆涯无奈答应下来，顺便扣上了安全带，也算是多了道让对方安心的保险。他就这么撑着倦意和并不相熟的士兵尬聊了一路有的没的。
到据点陆涯就被送去处理外伤。车祸造成的腿伤有点严重，缝了两针。除此之外都钝伤居多，全是按哪儿哪儿疼的皮下淤血。
护士挺用心的，即便他脸上划的小血口子都差不多快愈合了，还是给消了毒，然后多此一举地贴上纱布。
陆涯收获了根拐杖，他本来想拒绝，表示自己扶着墙慢慢动也行——毕竟怎么说也曾经拖着条伤腿跑赢了尸群。结果被护士严肃教训了一番。
拄着拐晃晃悠悠往外走的时候，陆涯正好碰见了姗姗来迟的卢重锦。那家伙想给他和熊抱，所幸注意到他单脚着地的颤颤巍巍模样后自我约束住了。
两人边走边聊，卢重锦问他被游隼抓走后经历了什么。
陆涯想了想说：“没啥，和它肉搏了一番，然后在街上躺了大半天。”
卢重锦停顿了几秒，一本正经地说：“好不容易捡回条命就开始装逼是吧？”
“……我说的是实话啊。”虽然半天都没有任何尸种经过那条街的形容不像是真话。
“那你就是精神错乱了。”卢重锦肯定道，“你说那面馆的地下室里有尸种，后来去了队人，人家看过了，什么都没有。”
陆涯傻了眼。火柴光耀照亮地下室的那一刹那，被短时间内数不清的猩红色双眼注视的感觉太过毛骨悚然，现在还历历在目，怎么可能是幻觉？
卢重锦贱兮兮地摸了把陆涯后脑勺，说：“不会真的摔傻了吧？”
陆涯粗暴地把他的手拍下：“胡扯什么呢？”
“况且尸种怎么可能高密度地集中在那间小破地下室呢？那地儿可没人类尸体。太反常了，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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