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空袭
新的一天，抹杀尸种之后的回程路上，卢重锦坐在陆涯身旁的副驾驶上，特地拉着张臭脸。
“怎么了？欠你钱啊。”陆涯突然冷不丁地问。
卢重锦鼓起勇气说：“所以你还是和宋思明见面了？”他紧握着扶手，似乎真的怕陆涯给他一脚踹下车。
“嗯。”
“他说什么了？”
怀疑荣安有问题这件事儿，陆涯并不希望太多人知道，随口道：“只是些无关紧要的信息。”
卢重锦冷哼一声：“骗子。”
陆涯想不通自己到底哪个神态穿了帮。他无意纠缠，道：“你要真想知道问杨涵去。”
“不是，我就是从她那里没问出来才来找你的。你俩就不能别再有什么只我不知道的小秘密了么？”
陆涯隐约听出卢重锦话里有几分别的意味，然后突然想起这俩人关系已经超越友谊，不能只把他俩看成自己“好哥们”那么简单了。
“哟，这都能吃醋？”陆涯心满意足地收获了卢重锦恼羞成怒地一瞪，打趣道，“害，不是秘密，就——”
结果话还没说完，地面上掠过一片巨大的影子，一块半人高的大石头从天而降，砸在前方几米远的地方，掀起无数碎石。陆涯凭着本能反应偏转方向盘，刹车一脚到底。轮胎在地面上剧烈摩擦，在尖锐的噪音中划出一道弯曲漆黑的车辙印。
但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即便反应很快，刹车依旧来不及。吉普没能顺利绕过石块，右前方发生撞击，保险杠直接变形。
为了提防陆涯像上次一样故意突然踩刹车发泄不满，长记性的卢重锦特地系上了安全带。安全气囊弹出，让他免于额头再次肿包。
撞击过后，卢重锦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探查身侧的陆涯安危：“你还好吗！”
碰撞发生在陆涯那侧，车架已经完全变形，他的脸和手臂上有被碎玻璃划伤的痕迹。陆涯艰难地撑起身子，把步枪扔给卢重锦，猜测道：“可能是游隼，你们先下车。”
卢重锦迅速行动，和其他所有有行动能力的人一起下车，仰头在天空上寻觅游隼的身影。
这只游隼的速度奇快，在楼宇间翻飞，子弹很难跟上它的速度。
“车还能开吗？”卢重锦问还留在车里的陆涯。
“不可能。我刚才通知其他分队了，会派车来支援。”
卢重锦听见他闷哼了一声，转过身问是不是受伤了。
只见陆涯扶着腿，眉头紧锁。他忍耐着说：“腿卡住了。不过没关系，不是很紧，只需要花些时间。”
陆涯思量着半分钟内发生的事儿——游隼从高空抛下石块强行拦截人类车辆，该尸种的袭击手段已经达到了能利用工具的地步吗？谁教的？尸王？他在荣安的实验室里还有精力能掌控全局吗？
如果他的反应再慢点，不止是这条腿了，人都要没。说不后怕是不可能的。
宋思明能干出这事儿？
陆涯甩甩头，强迫自己继续站在尸群的角度思考。
将车辆截停之后，人类肯定要脆弱地暴露在特定位置。不趁着这时候派来大量尸种围攻，多可惜啊。
“有尸群聚集吗？”他问道。
正好枪声暂时停下，卢重锦竖起耳朵听了听，反馈道：“应该没有，四周很安静。连那游隼也消失一阵子了，是被吓跑了吧？”
陆涯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方才的游隼正从面冲的小巷中低空滑行出来，正处卢重锦的视野盲区。他暗道不妙，顾不上太多，强行将被卡住的左腿抽出，不可避免地被划出一长道血口。
游隼直挺挺地向卢重锦飞来，轻悄悄地没有一点声音。
陆涯出声提醒已经晚了。
卢重锦回过身时注意到了游隼，更看到了朝自己扑来的陆涯。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身上一沉，被压倒在地上，紧接着又轻了，睁开眼的时候只有游隼的影子从身上飘过，似乎抓着什么块头不小的东西。
他飞块地爬起来，正瞧见游隼将陆涯掠走，举起枪比划了好久唯恐打伤同伴。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短短半秒犹豫的功夫，游隼振着翅膀，拐过街角，从视线中消失。
它估计也知道子弹拐不了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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