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凶手
想要细查荣安的履历并不容易——公开的信息全都没什么意义，详细点的经历通过普通检索渠道无从得知。
陆涯将宋思明传达出的信息告知了杨涵，说荣安疑似与尸王的产生有关联。
杨涵虽然对荣安的处事手段有所不满，但还没上升到怀疑他是内鬼的地步，她更愿相信这件事是个“贼喊捉贼”的乌龙。
“你是认真的吗？”
陆涯挑了下眉，语气有些不爽：“不然宋思明找我是想诬陷荣安让自己能借机逃脱吗？那他从一开始就不会自愿跟我回来。”
“好吧，不过我权限大概率不够，得托人查查。”
“你找的人得好好考量，别正撞荣安枪口上。”陆涯在心里筛选了一下关系好、信得过、军衔不低的人，“老董呢？那老家伙，在我退伍前他就爬得老高了吧。”
“他啊，两年前就走了。”
陆涯一愣，暂时没反应过来：“走了是去哪儿？退伍回老家了？”
“不是，死在边境了。”杨涵似乎已经释然了，“咱当时的队里还有好几个伤伤死死的，还在役的听闻你归队的消息早就联系你了。”
陆涯完全隔断音讯的八年里错过了很多消息，悲的多，喜的少。
在安全的腹地呆久了，他有时候会忘记这并不是个完全和平的年代。对士兵来说，尸种带来的死伤比边境弹药带来的多不了几成。
杨涵拍了拍陆涯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会尽我所能。急不得。”
“我去和宋思明见面的时候可不是保密通话，旁边人听得一清二楚，荣安肯定是要问起的。如果他心里有鬼……”陆涯没把话讲完，反正一切都在不言中。
“你是担心宋思明安危吗？”
陆涯移开目光：“我只是担心他会有所提防，拖久了你更不好查。”
“那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了。”杨涵指了指自己的下眼睑，问，“昨天没睡好吗？去补个觉吧，明天就又要进感染区了。”
陆涯随口应下，人却没动，目光向着窗外。
临走前，杨涵特地行云流水地绕到陆涯背后，从他的方向往窗户那里看了一眼，发觉正好能瞧见荣安所在的实验楼。
“……你知道自己是心里瞒不住事儿的那种人吗？”
陆涯肩膀一抖，转过头瞪着她。
“当我没说。”杨涵笑笑，没再解释什么。
正如陆涯所料，荣安确实知道了宋思明和他会面时说了什么，只不过不是从监管人员那里问的——他直接猖狂地在宋思明领子后面别了支录音笔，现在摘下来一听便知。
“我本来以为你会看在我监听的份上收敛些。”荣安将录音笔放进口袋，把口罩摘了，扔进装着带血橡胶手套的废料袋中。
他刚给宋思明做了个腰椎穿刺，没打麻药的那种，庆幸如今的尸王体力不佳、铁链够结实。
相比于进行时，现在已经没那么疼了。宋思明浑身无力，咬紧牙关怒视着荣安，眼里都是血丝。他有理由怀疑荣安不是想从他身上取什么实验材料，不过是惩罚罢了。
“你就不怕我为了封口把你处理掉吗？”
“我都敢让陆涯把我带到你身边，还有什么好怕的？”
宋思明分辨不清穿刺的具体位置，那附近一片都在隐隐作痛，甚至还会顺着脊柱向上蔓延，一跳一跳的。他必须停下来呼吸，以免自己呻吟出声。
“你不如说说自己具体干了什么，也省得我慢慢找失去的记忆了。”鼻腔里全是消毒水伴着血腥味，和记忆深处的一模一样，宋思明嗅觉本就敏感，这味道闻着令人作呕。
“看来是我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你不过只是有个模糊印象。”荣安沉下脸色，缓步走近，手搭在手术车床头上，“我吩咐他们准备的应该已经完成了，既然你这么想回忆起来，我带你去看看好了。”
手术车动得突然，宋思明失去平衡，虽然被牢牢绑着摔不下来，但还是凭着本能一挣，从而牵引到了伤口，疼得他两眼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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