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探望
陆涯没再去找荣安，连杨涵也不探望，每天都在用前往废墟抹杀尸种的方式麻痹自己。
失去尸王领导，尸群又回到了先前无脑作战的状态。军队已经有了对抗经验，尸种数量在逐渐减少，收回感染区看似指日可待。
卢重锦趴在视野开阔的高处，结合其他几位狙击手的情报，发现了古怪之处：“陆涯你有没有觉得，这几天尸种数量比预估得少太多了？”
“少不挺好吗，再过几天这座城市里的尸种应该能清除完毕，糟糕的日子快过去了。”陆涯毫不上心地回答。他试图用感染清除的效果日益显著来说服自己带宋思明去见荣安的做法没有错。
但自认为发现盲点的卢重锦并不想罢休：“我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要不你也去医院看看？”
“……”
毙掉眼前所剩的最后一只尸种，今天的工作告一段落。陆涯上了吉普，听新领队的吩咐开车去接卢重锦那边的狙击小队。
“你知道杨涵手臂痊愈了吗？”
没去探望当然不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儿？”
“三五天前吧。”卢重锦话痨属性上线，“恢复效果挺好的，基本和伤前没什么差别，说是过不了多久就能归队了，不知道还能不能任职队长，如果能的话，我肯定缠着她来把我挖过去，你也别想跑。”
只有一半的话进了陆涯脑子，他无精打采地答：“挺好。”
“你这是答应了？”
“嗯……”
“陆涯我发现你最近跟丢了魂一样，你这样魂不守舍的容易出事儿。”
“你放一百个心，我听你说话不专心不代表子弹没有准头，今天我杀的尸种比你多。”陆涯瞄了眼后视镜，正好看见小巷处有个遗漏的尸种露头，似乎已经被打残了，用双手拖着身子爬行。他按下车窗，抬枪帮它结束了痛苦。
“废话，你拿突击步枪对着尸群扫射，我怎么跟你比？”
陆涯重新确认了一下卢重锦的位置，道：“我快到你那里了，叫上其他人收拾东西下楼。”
卢重锦拎着枪袋风尘仆仆地上了车，挺自觉地往副驾驶上坐，车门还没关陆涯就踩下油门，烧胎起步。
“你不去见见杨涵吗？”
陆涯分神瞥了他一眼：“我见她干嘛？你俩不处着呢么，我去怪尴尬的。”
“杨涵说想当面找你道个谢，奈何你这几天跟老鼠躲猫一样，吃个饭都打回去吃，她没机会。”
“这样啊。”陆涯面无表情，“那你跟她说，心意我领了，最近烦心事儿太多，没心情见面。”
“兴许她能跟荣安打声招呼，让你见见宋思明呢？”
此言一出，陆涯一脚刹车踩到底，直接将来不及系安全带的卢重锦拍在挡风玻璃上。车后的其他几名士兵也受到波及，议论着问前面有没有出现意外情况。
卢重锦捂着脑门，索性只是肿了，没出血。
“你怎么跟杨涵一个德行？”
陆涯冷冰冰地说：“我没有见宋思明的意思，你再提这事儿我直接把你踹下去。”
“你……”卢重锦有些气了，但指着陆涯鼻子“你”了半天也没说出点什么回敬的话，听没底气地骂了声“有病”，然后抱着枪转过身不吭声了。
陆涯还是一如既往地打了饭就跑，临到宿舍门口才发现杨涵竟然直接来堵他。他猝不及防，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然视线交汇。
虽然临时逃离的行为幼稚又露骨，陆涯还是这么做了。
“你到底为什么躲我？”杨涵追过去，抓住他的手腕。
不想，陆涯反应相当大，直接触电般转身甩开她，然后在相隔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的目光落在杨涵失而复得的那只手臂上，方才她正是用这只手抓得他。
“别告诉我你是觉得宋思明因为我这只手臂才被迫落到荣安手里，因而记恨我。”杨涵皱起眉，“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很病态吗？”
“是我自己把他送过去的，我还没糊涂到怪你的份上。”陆涯手扶额头，揉着眉心，“别说了。你走吧，让我一个人呆会儿。”
“是宋思明想见你。”
杨涵几天前找过荣安，得到了隔着玻璃见宋思明一面的机会，像极了探监。
宋思明带着电击项圈以及防止他咬人的金属质地口罩。
乍一眼看上去，他的状态并不糟糕。但仔细观察不难发觉那只拿着听筒的手臂上缠着绷带，长袖衫都掩盖不住，可见依稀血色。皮外伤或许没什么，但联系上尸王有过于强大的自愈能力，眼前的一幕就没那么简单了。
杨涵问他有没有经受不人道的对待——这是她对荣安实验的唯一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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