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岫与楚墨痕甫一露面,不知谁说了这句话,所有百姓立即跪下,将他二人奉为神明。
顾小瑞见自家主子有此等待遇,高兴道:“小王爷,自从官府将那些被逼落草为寇的山匪放了以后,您可不知道现在扬州城里把您和墨王爷都说成什么了?”
云楚岫思索片刻,他在扬州城可没亦不敢寻花问柳,老实地做回小公爷还能有话语说辞他?
顾小瑞得意道:“百姓们现下都传您和墨王爷皆是神明转世,菩萨心肠,能让死尸开口说话来还他们的冤屈。”
云楚岫真真是哭笑不得,什么号令上百死尸,不过是戏班子的小伎俩。若说是戏班子神乎其神亦尚可,和他这位小公爷更是不搭边了。
然而他愈是解释,百姓愈认为他这是在谦虚,不显山不露水。
楚墨痕拉住他,道:“罢了罢了,能让百姓们高兴也可。”
将这些笃定的百姓送走后,二人回到宅院中,楚墨痕忽而开口道:“知还,你还记得我们受教于杨太傅之时,所学的第一篇文章为何?”
他不敢忘,“是《季梁谏追楚师》。”
楚墨痕笑意中有一抹难以察觉的哀痛,“如今百姓前来跪拜我二人的情景,倒令我忆起文中一句话——夫民,神之主也。是以圣王先成民,而后致力于神。而如今百姓却将我们奉为神祗,可谓是本末倒置。”
云楚岫道:“杨太傅在世时,亦最喜此言。”
他倏尔转身,目光坚定道:“知还,若有朝一日,我成为执掌天下那人,定不会令百姓有此想法。”
云楚岫知晓小皇叔绝对有此才能,但他不如出身更为高贵的楚天阔,下一任君主亦只会在楚天阔的子嗣中选择,而他作为旁支皇叔,此生注定只能做一名臣子。
许是楚墨痕回忆起了自己的出身,眼中闪烁的光继而黯淡了下去。
云楚岫寻了个其他话题,不愿引起小皇叔的伤怀,“楚天阔始终未对荣氏一族处置,是为何意?”
“兴许是碍于太后的面子,毕竟此次要诛灭的是她的母族。”楚墨痕顿了顿,“但此次荣氏一党起了反心,纵使是太后,也保不了。”
无清适时地端来一壶绿杨春,对二人笑道:“新泡的,快来尝尝。此番离开了,以后便再无机会了。”
楚墨痕仔细打量着无清,他倒是未曾想到过自己这侄儿还是个痴情种,同这还俗的小和尚许多日子也不厌烦,于是打趣道:“知还可真是好福气,身旁天天跟着可心人儿……”
无清霎时大窘,羞红色渐渐蔓延至耳垂,云楚岫哄道:“你畏冷,再回房多收拾些衣物。”
无清赶紧离开。
云楚岫呷一口茶,悠哉道:“小皇叔,他可受不住你如此玩笑。”
楚墨痕回道:“好好好……你的人,本王着实不敢招惹了……”他的眼神无意间瞥到房门紧掩的偏房,叹息道,“你打算如何安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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