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剧烈起伏着,汗水滴落在水泥地上,因为剧烈运动,眼前满是黑白重影。
太多的话想说,都堵在了胸口,让他痛的难受。
“你……”汗水从眼角滑落,仿佛是哭了,张弛喊出了陈生的台词,他颤抖着,“你为什么不来看我……我一直在等你……”
哪怕是你送我上死路,我也爱你。
前男友狠狠向他挥出一拳,挣扎着跑掉了。
陈生狼狈不堪地倒在脏污的小巷子里,裸露出来的手臂皮肤已经溃烂,他抱住了自己的身子,发出了哀鸣的长嚎。
这里的哭声完全是张弛自己的哭声,江胥白在外场围观着,听到那样的嘶嚎,心尖上像是被割了一刀,汩汩流血,下意识地捏紧了手里的瓶子。
导演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对江胥白点头,“他是个好演员。”
“嗯。”江胥白回道,“我一直知道。”
张弛马上就要进《红伶》剧组,去补拍戏份,《孤岛》的戏份全部都压缩在了这一周里,化妆的时候都能睡过去,看的江胥白实在是心疼,但也没办法。
最后的杀青戏,张弛熬了两天没有睡觉,熬出了满眼血丝,换上了病号服,露出来的手腕细瘦突兀,手背上是化妆化出来的溃烂孢疹,和密集的小水泡。
最后一场杀青戏布置在病房里,陈生已经到了生命的晚期,枯瘦如柴,不能进食,全靠着营养液吊命。
护士进来给他换点滴,原本沉睡着的张弛睁开了眼,眼球上布满了血丝,他看向了护士,抖着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写着手机号码的纸条,“护士……你能帮我打个电话么?”
护士问他,“给谁的?”
张弛喘息着道:“家人。”
护士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按着纸条,拨打号码,然后放在了他的耳边。
“喂。”张弛的声音沙哑,如同粗粝的砂纸一般,“你在听吗?”
病房里回响着粗重的喘息。
“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穿衣……少喝一点酒……对朋友不要不耐烦……多赚点钱……或者爱上一个女孩,不要当同性恋了。”
“我没有恨你……一直一直都不恨你……我去你的住处找过你,可你已经不在了……”
“我的家一直都没有换过,我怕你找不到我……”
“我……我不能等你了。”
“时间差不多该到了……我要走了……”
“如果有来生的话……”
“我想做一株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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