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岂曰无衣
“我恭喜你发财，我恭喜你精彩~”
第二天一大早，午景载着不是打瞌睡就是打哈欠的唐凝宴前往最近的大超市。无论唐凝宴怎么换电台，来来回回都是这些洋溢着喜气的歌。
“嫁一个好男孩，两小口永远在一块~”唐凝宴跟着哼几句，咸猪手又往午景腰际凑。
自从他发现午景身上似乎没有痒痒肉的存在后，很不信邪，有事没事就捉搦午景，试图开发一块一直不为人知的新大陆出来。
“别闹。”午景嘴上训斥了几句，没有半点恼意，倒像是看着孙子胡闹的祖师爷。
唐凝宴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本想干脆睡一觉，又觉得落下午景一个人开车不好，只好掏出手机用魔法打败魔法。
“哥哥新年快乐！”
一开微信就看到唐玫丹发来的语音，点开后果然是祝贺。唐凝宴下意识就转了520过去，反应过来后懊恼得捶自己的脑壳。
“怎么了？”
“不小心给我妹转钱了，现在还得再给我爸妈转钱。”
“哼....”
午景又发动了他的攻击技能——意味不明的哼哼声。像挑衅又像赞同，让听的人恨得牙痒痒却又没有反抗理由。
唐凝宴屈辱地各给父母转四位数过去，在悔恨的击打下终于彻底清醒。
“我给余琬买的盒子有没有带出来？”
唐凝宴给余琬准备的新年礼物是他在病床上气若游丝地吩咐的，午景开车找了好久才抢到唐凝宴口中的某美妆大牌的新年限量护肤套盒。
昨天晚上唐凝宴在盘算要买的食材时又想起了这茬，连夜下楼把礼盒装进车里深怕自己给忘了。
“带了。你亲自放进去的。”
“对对，等下回来的时候我们歪个路呗~拜托啦景哥哥~”
“好。”
午景目视前方，简短地应声。
空气中有淡淡的酸味弥漫，但还在思考要不要给顺路的其他朋友买礼物的唐凝宴完全没有发觉。
哼。
终于到超市，本以为起得早就能抢到新鲜菜的唐凝宴看着人山人海的大妈大爷，一阵腿软。
“今天不是大年初一吗？他们怎么没去拜年烧香啊！”唐凝宴抱怨一句，一手推车，一手牵午景，深吸一口气就直冲海鲜区。
“景哥，你帮我扯几个袋子！”唐凝宴和红棉衣大妈比赛谁抢虾快，空气中电闪雷鸣，唐凝宴气沉丹田，手作“C”状，眼疾手快挑着最新鲜的虾。
“在哪？”
“你找找嘛——那是我先看到的！”
午景看着陷入酣战的唐凝宴，深知只能靠自己。迈着长腿把一整个海鲜区从头逛到尾，愣是没看见塑料袋卷。
“我没找到...”午景有些赧然，怪不好意思地说。
“哎呀！”唐凝宴用手护着自己挑好的鲜虾，阻挡着红棉衣大妈的虎视眈眈。闻言嗔怒地叹了一句：“你来顾好哦，要是被拿走了你想吃的虾子就没了！”
“好。”
午景学着唐凝宴的动作，直掌竖拦着，很歉意地对大妈笑了笑。
没想到大妈的红棉衣居然向上褪色，把脸给染得酡红，嘟囔了几句午景听不懂的方言后从自己的袋子里摘了几只虾放到他的辖地中。
午景挑了漂亮的眉毛，不太明白大妈的好意来自哪里，但还是感谢地朝她一笑，道了恩：“谢谢。”
“乖乖，啷个排场！你寻好了冇？”大妈眉开眼笑，又寻了几只虾出来，讨好地凑近了些。
“不好意思，我听不懂。”午景跟着唐凝宴拍戏时也有听过工作人员说这个方言，好像是河南话。
但工作人员比较年轻，更像是变调了的普通话。大妈老练得多，午景只能勉强猜出来可能是在问自己什么问题。
这时唐凝宴攥着一堆塑料袋强硬地钻进两人的空间，快速地给虾装袋。抓着午景就往肉区跑，给大妈的说媒捣乱。
“你连大妈都能下手？”唐凝宴立着脚尖，沾了虾腥的手吝啬地伸出两根再半屈，掐了一把午景的脸颊。
“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她好像在问我问题。”
“哼，说不定是问你要不要做她的小白脸，一个月给你二十万要不要呢。——你还想吃什么....哦对，排骨。”
“还有牛腩。”
“鱼要不要？”
“不要，我不会挑刺。”
唐凝宴把挑好的排骨送给待命的师傅等他切段，乍一听吃惊地转过来，打量外星人一般看午景。
“你不是在K市定居好多年嘛？沿海城市赵姐肯定常给你做鱼吧？——光是片场就经常有鱼呢。”
“对。”午景帮唐凝宴接过肉袋后又一起去挑牛肉。午景看着刚刚切好的牛肉上甚至还带着血，有些好奇地伸指让血液润湿指尖。
“但是我不爱吃的就放下了。”
哪怕在片场也是这样。
午景此生唯一一次晕倒就是因为某次剧组的盒饭主副菜都是鱼肉，刚好当天林招又有事请假，他干脆饿着肚子继续干活，结果就在凌晨三点多即将收工的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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