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你算什么东西?
A市
第一人民医院七楼。
陶守芝在前面带路,唐凝宴拉着午景,手肘用力到有些发白,像小孩拽着不甘回家的柴犬。
“多大了还干这种丢人事!”陶守芝回首,看见午景幼稚的行为呿了一口,很是鄙视。
唐凝宴嘟着嘴,有些不忿地架起机关枪:“景哥又没干嘛!”吼完才发觉自己的不尊敬,又嗫嚅着挣扎了一句:“我也不对。”
“到了。”陶守芝没跟嘴,站在门边,压低自己的声音:“我凌晨来过了,就不进去了。午景你要进去吗?”
午景帽檐压得很低,医院柔和的光照不进帽下的阴影,看不清午景的情绪。只能听见他硬邦邦地说:“我在外面等着。”
就是要听墙角的意思了。
唐凝宴心情本来很沉重,被午景突如其来的别扭搞得整个人都揪不住歉惋的心情,一个劲的觉得滑稽,笑意老是控制不住的往上爬。
“那我先.....”
“你这个神棍!我要去告你诈骗——!”唐凝宴说到一半,就被韦一白尖利的叫喊吓了一大跳。
“韦小姐,告人要讲证据的好吗?我哪有诈骗啊?”操着一口嗲嗲台湾腔的男生回应,语气很轻松,没有被对着大喊时的惊慌。
“你明明说会帮我化劫的!你看我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韦一白显然非常激动,好几个字都破了音,声线掐得又紧又尖,让听的人感觉自己耳朵被弗莱迪拿着钢爪捅了又捅。
“哎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怎么就知道这不是你的福气呢?说不定你从医院出去后就飞黄腾达了馁。”对手显然游刃有余,常常处理这种情况。
唐凝宴和另外两人对看,嘴上拉拉链,用眼神交流。
唐凝宴:韦一白这么迷信啊?!
午景:......
陶守芝:你眉毛抽筋了?
唐凝宴:原来陶导也不知道?哇那她藏得有够深诶!
午景:......
陶守芝:现在换鼻孔有事了?
一番激烈而默契的交流之后,唐凝宴对韦一白的迷信程度震惊不已。都21世纪了,怎么长得这么水灵的女生可以迷信得这么厉害!
封建迷信要不得啊!
陶守芝&午景:?
唐凝宴经过昨晚,自觉生出了和韦一白的革命友谊,听到韦一白在和神棍一来一回中明显占了弱势,就想进去帮忙。
唐凝宴脚还提在空中,像只正要翱翔的鸟,突然听到韦一白提到自己的名字,就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和午景一起当听墙角达人。
“你之前说我23岁时有个大劫,我过不去,肯定会栽。”韦一白说话带着抖,压抑又脆弱。
“你让我给你十万块你做法化解,我给了,然后呢?你看看我现在是什么样子?你说啊!”
那厢安静了会,才又回答说:“我说过,我是化了死劫,血光之灾你还得靠高人转化。”
“有啊!”韦一白哭出声,“我有啊!唐凝宴帮了我,不应该变成他在医院吗!怎么还会是我,他就一点没事?你就是个神棍,你等着,我要让你牢底坐穿!”
“随你。不过我提醒你,你要是告我我就把你扎小人养小鬼的事都捅给媒体。我看你还怎么在娱乐圈混。”
“你混账——!”韦一白又破了音,又哭又叫活像鬼上身。
“你不要脸,你丧了良心——”
唐凝宴左脚还没放下,就被性转横波伤得成了独脚鸟。犹豫再三,还是踩着瓷砖,叩了三下门。等到室内两人都回神,才笑着拱了手里的果篮:“我来看看你,你还好吗?”
唐凝宴眼睁睁地看着韦一白原本就说不上红润的脸色速降到苍白,也没有说出什么宽慰的话。走到床柜边放下果篮,眼底没有任何笑意,扯了嘴礼貌打了招呼。
“你....”
“我全都听到了,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唐凝宴断绝了韦一白维持面上友谊的念想,干脆地说:“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好好休养。我先走了。”
“等一下!”韦一白半扑上去,惨叫了一声但还是执意捉住了唐凝宴的手。在唐凝宴有些心软的时候,韦一白开了口:“大师,你给他算算,为什么他没有事!我倒要看看,是他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
“......”
唐凝宴和穿着西装的大师对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可置信。
大师说是大师,看着却很年轻,三十岁左右。明明是用道家方法算中国人的命,却穿西装打领带,喷香水还抹发胶,看着非常ABC。
“快啊!”韦一白好像疯魔了一样,眼眶汩汩地流着泪,起皮的嘴唇渗了血。
“我明明都有按照你说的做了,为什么我还会变成这样?!昨晚那个老肥猪...他、他什么都没给我!”韦一白伤口肯定撕裂了,吼叫间还带着凄惨的喘,但怎么也不肯放开唐凝宴。
喂,不是吧啊sir,我只是比较幸运而已,这也能算犯罪吗?
唐凝宴头上的问号几乎快具化成实质,f开头和s开头甚至w开头的单词聚在一起堆在牙齿后面,让他难以抉择先骂哪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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