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此时萧晟忽然回神,他没来得及收回目光,与江廷玉正巧四目相对。
“.....”
"那个,”江廷玉生硬地移开眼神,摸摸鼻尖,又道:“与御史台接洽的是大理寺丞苏河派的人,除了之前的说法,他还提到了林晨家中的情况。”
“林晨家中...”萧晟停顿了一会儿,“听闻他仅有一门发妻,尚无儿女。”
“没错,”江廷玉点点头,“林晨尸体被带走下葬时,却没有他妻子的身影。”
“怎么会.....这丈夫死了,妻子理应去送葬,况且林晨与其妻应是感情极好才对,他妻子不去送葬,这按情理来说着实有些异乎寻常。”萧晟道。
“可能问题正出在这里,我怀疑他的妻子也与这件事脱不开关系,或许他妻子也已经遇害了。”
“不,或许他妻子根本就不在府上!”萧晟猛然抬起身,“我们这就去林晨府上看看。”
*****
林晨的府邸坐落在京城南面,也许是为了清净,门前有两排柳树,将府邸与街道稍稍隔开,显得整个府邸都隐在一片绿色中。去往林晨府上,必定要经过临安街,那也是京城最大的街市。
江廷玉和萧晟路过街道时,却万分诧异地看到了一个他们两个都十分熟悉却完全不应该出现的身影!
那个在数天前被江廷玉的马车撞得半死不活的严从心严小霸王竟然又出现在了醉春楼附近,而且还是完好无损地出现!江廷玉和萧晟一时间还不能完全相信自己的眼睛,毕竟要是按之前那个惨烈程度,严从心就是有幸捡回一条小命,也会至少半身残废,绝不会这么快就恢复得完完好好。
江廷玉下意识就走近几步,似乎有种想擦亮眼睛再看的冲动,但那在大街上趾高气扬地走路姿势、和奢侈的华丽布料做成的衣袍不是他是谁?况且严从心正侧着脸与那街边摊铺的老板说着什么,旁边的随从也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严从心怎么会恢复得这么快?你确定当时撞得是他?”萧晟忍不住问道。
江廷玉:“.....我确定,当时撞得人的脸是他,人是不是就不清楚了...”
“那就去试一下吧。”萧晟看向那边,不顾江廷玉充满疑惑的目光,大步走了过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萧晟一把接住被严从心猛力掀翻的桌子,顺势推了回去,砸在严从心肥实的肚子上,而那严从心仅仅是后退了几步就停了下来,,俨然没有一副大伤初遇的状态,而那差点被桌子砸着头的摊主早已吓得魂不守舍。
“呦,这不是严少爷吗?”萧晟拍拍手上沾的灰,漫不经心地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怎么,这么快伤就好全了,又出来浪了?”
严从心本来一副鼻孔朝天、盛气凌人的气势,正准备找这不长眼爱管闲事的人算账,结果定睛一看,竟是萧晟,一下就泄了气。不说萧晟太子殿下的身份,就是光靠拳脚功夫严从心之前在太学院里没少吃过他的亏。
“你...你...”
“你什么你,不会是连脑子也撞坏,话都说不清了?”萧晟从头到脚打量了严从心一遍,“要不要再请太医来帮严少爷治治脑子?”
严从心一听气的火冒三丈,这不是变相骂他脑子有病吗,顿时吹胡子瞪眼怼道:“老子才没被撞,我看你脑子才有病吧。”
“噢--”萧晟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没被撞啊。”
严从心脸色惊变,几名随从也是神态各异,连忙想拉着自家少爷赶紧离开,却被萧晟喊住。
萧晟指着被掀翻的桌子,“把人家摊子掀了就想这么走?看来是没人教严少爷弄坏别人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么?”
“那你想怎么办?”严从心问道,他急于离开,十分不耐烦。
“银子,赔钱。”萧晟似乎都懒得看他一眼,简短道:“难道你想再被打一顿?”
也许是之前严从心从没打赢过萧晟,或是有些心虚急于离开,他连忙从手下手中拿了一袋银子抛给萧晟,接着就脚踩西瓜皮似的跑了。
“拿好了。”萧晟将银子递给愣在一边的摊主,那摊主连连道谢。
萧晟走向刚刚在一边一直没有出声的江廷玉,“看来你上次撞得就只是脸了,人还好好的。”
“确实如此,不过,”江廷玉顿了顿,“你怎么这么喜欢揍他?”
“谁知道呢,也许就他欠打。”萧晟随意道,“我们还是赶紧去林府看看吧。”
等他们到林府时,门口只有两个家仆守着看门。他们不想惊动看门人,于是就直接从后墙翻了进去。
里面一派寂静,原先府中的丫鬟仆从也遣散了大半,那淹死林晨的池塘里有几只还未开花的芙蓉,悠悠浮在水面上,微风拂过,荡起微微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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