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人似乎已经歇息，顾长歌本想扶着人躺下，却被突然的动作惊了困意。
祁缜咳嗽咳的厉害，即使无声，这人身子却一直在抖。一如往日，那止不住的鲜血，从祁缜嘴角溢出，落到床上，沾染了他的双手。
本该习惯的，顾长歌也想对这样的常事习惯，却还是手忙脚乱的，伸手给人擦去身上的血迹。
“缜哥哥，我们要一起，白头到老，好不好？”顾长歌一会笑，一会哭，一会却又在恐惧之中茫然无措，而后，又搂着祁缜，轻拍着祁缜的背，给人顺气。
给人的水，透明的液体装在杯子里，祁缜一个不小心，那水，又变成了红色。顾长歌换了一杯又一杯，等着祁缜平复了呼吸，已经是后半夜。
“睡吧，等你醒了……我们就回王府。”一夜折腾，顾长歌也没了力气，顾不得满身血迹与满脸泪，贴着祁缜的背躺下，伸手将人抱在怀里。
他带着人到江南是想要记住什么，可惜到了江南却发现，除了祁缜，他什么都记不住。那就回王府吧，这江南绝色，怎么抵得上心中挚爱？
“我会让人准备，宴请江湖朝廷人士，为你我证婚，我这一次，不会再骗你了，缜哥哥，小歌嫁给你，再也不反悔，好不好？”
“缜哥哥，你知道么，除了你，不会有人再这般对我了。”
“缜哥哥，如果没有你……就让我陪你一起，共赴黄泉吧，我再也不要离开你……”
“缜哥哥，你和我说说话好不好……”
“缜哥哥……”
五十三
“简直是胡闹！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殊荣给祁缜把脉施针，拖着人一口气，只觉得心中疲累，出了屋子，顾长歌似乎一直在等他，脸上的疤痕结痂不久，并未坏了这人绝色，如今看来，更添了英气。
他作为大夫，为什么倒了头来，如此无奈。
“师兄，你要帮我……”顾长歌知道殊荣在生气，也知道这人不会答应他，可是，他就是想要嫁给祁缜。
“小歌，你要知道，祁缜他……撑不过初冬了，你现在这样，祁缜他不会同意你为他做这样的事。”如此可怜，从祁缜病了到如今，顾长歌都是如此可怜，就算殊荣曾经怨他，到了后来，又如何能够狠心。
“师兄……我不想让缜哥哥和我，都带着遗憾离开。”祁缜两次娶顾长歌，两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人弃婚……顾长歌如今，他想要嫁给祁缜，却非弥补。
“你难道，想要随他一起去死么？小歌，你这样，哪对得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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