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的身子，止不住的泪意，顾长歌还是那小孩子一般，在祁缜眼前哭泣。
“你别怕……我……不疼。”比起祁缜现在的模样，顾长歌觉着，就算是这匕首捅破了心脏，也不会比这更痛苦了。
有些人，总是等到失去的时候，才明白有多重要。
他不明白，这二十年来，从未亏待过任何人。这二十年来，他散银救人，这二十多年来，为什么他只错了一件事，他所做的一切，却无法化作功德，救他的缜哥哥。
“缜哥哥，你说，为什么顾长歌救了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善事，偏偏伤害了你？”到了如今，顾长歌是当真记不得，他究竟对祁缜当初，是怎么样的爱恨了，他只伤害过一个人，便是怀中人。
“人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为什么，我的善业，却救不了你？”这天下间，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能够救他的祁缜？
“缜哥哥，你知道么，我现在，很难受……为什么，你不哄哄我？”哽咽开口，那止不住的血，让顾长歌觉得头晕的厉害。
“王爷！” 马车停了下来，那打开车帘送药的吓人，惊异开口。
“怎么了？到了？”
“王爷，你受伤了。”马夫哪见过这种场面，这车里的王爷，抱着王妃，哭的厉害。看着伤心，那脸上的伤，如今全是血迹，也不知道伤口如何，惊的苍白了脸色，拿了药箱想要给人包扎。
“一点小伤……不碍事。只不过是被匕首割了一刀，算不上什么，准备些食物，继续赶马，别耽搁时间。”顾长歌不在意这些，现在除了祁缜，无论什么事，在他心里眼里，都无所谓了。
让人准备了吃的，才将似乎平静下来的人松开，取了点心，给人放唇边。
“缜哥哥，你别哭……我真的很开心。”止不住的泪，顾长歌真真不小心又让祁缜伤心。还记得当初，祁缜说过，如果将来，他会伺候他。
那个时候顾长歌假意生气，说这人是咒他。到了如今，等着顾长歌伺候人，才发现，原来这样的生活，并非彼此想要的。
顾长歌心里不好受，祁缜更不好受。顾长歌怎么会不明白，即使一次次因为自己的祈求，这人留在身边。
可是时间越久，这人的身体，听不到看不到，无法开口。即使顾长歌在他的身边，一次又一次说着情爱，祁缜心里只有歉疚，那种成为包袱的亏欠。
顾长歌不在意这些，他心甘情愿为祁缜痛苦，可是祁缜心里，毕竟不愿意。
也想过该开心些，只要这人还在身边就够了，一天又一天，只要醒来，这人还在身边就够了。
如此简单的奢求，只要这人还在身边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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