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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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悟空清醒时,他正躺在五庄观中,就是当时他们四人所住的那间小院。他静静看着床边的纱帐,过了半晌,才对坐在窗边的镇元子道:“为何带我来此处。”

镇元子未看他,只望着窗外的一树撒金碧桃,道:“当年,你常来我这观里寻我。”

悟空沉默片刻,道:“当年,我是甚么样子的?”

镇元子轻笑一声:“与现在倒没甚不同……”说着他顿了一顿,“只不过人无心时,便无这般多的负累。”

“无心……”悟空喃喃道,“若是真无心,该有多好……”

镇元子这才将目光落在他身上,道:“其实,我倒颇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悟空未接话,只等他说下去。

“那时,你虽无心,从不会为心所累,但是却不像现在这般,让人觉着有血有肉。”镇元子徐徐道,“那时的你,从不会在意何人何事。便是释迦那小子,日日跑到你那处陪你,他的心意连我与树灵都看得一清二楚,你却全然不在意。那阵子,瞧见他面上的失落,我都替他有些不值。”

“释迦……如来……”悟空喃喃道。

“罢了,这些个事,你尚未恢复记忆,我便不与你多说了。”菩提摇摇头,轻叹口气。

悟空看了看他,默了一默,忽问:“镇元子,你可帮我一事?”

镇元子摇摇头:“我做不到。”

悟空似是不甘心:“你乃是上古之神……”

“你也是上古之神。”镇元子平静地说,“虽然你尚未记起,但是你方才那一击,用的已然是上古真气了。况且我只是跟在元灵身边的一个小童,而你,是他的弟子。那迦叶,我是救不了的。”

“他不是甚迦叶尊者,他是我师弟!”悟空闭了眼,声音里带了一丝悲痛,“呆子,他是我师弟啊……”

菩提看着悟空,沉默许久。终于,他开口道:“还有一个法子,也是唯一一个可以改变这一切的法子……”

“甚么!”悟空猛然睁眼。

“回到过去。”镇元子道,“我可以施法让你回到这一切发生之前,只要你能阻止此事,一切便可重来。”

悟空一愣,他忽地想起了那个与他一模一样之人。

“但是此法会搅乱虚空,打破时间,十分危险。”

“好。”悟空道。

镇元子凝眉:“你可要想好。”

“不必想了。镇元子,你送我回去罢。”悟空看着他,神情坚定。

镇元子轻叹口气,不再说话。

悟空再度睁眼时,发觉自己站在一片幽林之中,树枝笼在头上,投下一片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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