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一愣，不说话了，眼角却泛起了微红。
过了半晌，一旁忽传来几声笑。只见悟空走上前来，眼神始终未离了玄奘。
“悟空……”玄奘喃喃道。
悟空忽道:“你又不是江流，凭甚么唤我悟空？”
玄奘一愣。
“江流呢？”悟空看着他，似乎极平静，“你把江流藏到何处去了？”
“悟空……”玄奘垂了眸子。
“我说了，莫叫我‘悟空’！”悟空突然怒吼道。
“我……”玄奘顿了一顿，深吸一口气，“悟空，你若要恨我便恨罢，我……”
“我恨你做何？”悟空打断他，“你又不是江流，你是金蝉子。江流不会害我。”
玄奘不再说话，只将嘴唇抿了抿，指尖轻轻在眼角处一抹。过了一会儿，他道:“悟空，你知道我这番决定，做的有多艰难么。本来你说要躲避如来与玉帝，我当时便起了念头，索性不去管甚么天下了，只要你活着便好，于是才想引你到五庄观镇元大仙处，他毕竟是上古神仙，要说这世上还有谁能阻止元灵找到你，或许也只有他了。”
悟空静静听着。
“可是，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玄奘道，“千年前，我只想将你除去，因有你便无天下，有这天下便不能有你。可谁曾想，千年以后，我却以陈江流之身，喜欢上了你……”
“你不是江流……”
“我是陈江流，也是金蝉子。”玄奘道，“悟空，作为陈江流，我只想与你生生世世在一起，永远莫分开。可是作为金蝉子，我却不可舍了这天下人。”
孙悟空默了一默，道:“但你如今的选择，是金蝉子做的，不是江流做的。自从你开始恢复记忆以来，瞒了我多少事？”
玄奘不说话了。悟空看着他，开始笑起来。笑着笑着，那声音里掺了一丝颤抖。
“悟空……”玄奘伸手，想要将他面上的泪抹去，悟空却猛地将他推开了。
“你莫要叫我悟空！”说着，孙悟空忽地将金箍棒擎在手中，棒头直抵玄奘心口，“说，江流在哪儿！”
玄奘不语。
“说！”棒头力道加重了几分。
“孙悟空！”观音怒喝一声，便祭起法术，朝悟空攻来。
悟空面色冷峻，挥手将金箍棒一舞，体内的上古神力便汹涌而出，附着于金箍棒上，竟是直直将观音震飞于数丈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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