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到她还在继续提醒我:“我招你过来,就是觉得你是个小女生,天真单纯,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更加没想到你会承认。”
我在电话这边咬着嘴唇,竭力忍住,不让眼泪在这一刻决堤。我害怕她听到我哭,怕她觉得我在博取同情,在示弱装可怜,或别的什么。
我仅存的一点点自尊心在提醒着我,这一刻我只能什么也不说,更别提要反驳了。
“你先好好想想吧。”她终于说了结束语,“我先给白晴打个电话,她应该很难受。”
电话被掐断,我的世界忽然陷入一片茫然的死寂中。就在我以为一切已经暂停,要告一段落的时刻,手机又匆促地响了。
接着,白晴和那个女孩子分别给我打了电话,无一例外地问我这些是不是真的,我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她们。我被堵得哑口无言,只能含糊地一个劲儿地拼命道歉,说对不起,是我的错,真的很对不起。
她们分别挂断电话后,我呆愣地握着手机,确定它是真的不会再突然像颗定时炸弹般响起。
然后,我终于可以把头埋进被子里,狠狠地,痛哭失声。
那应该是我记忆中第三次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自己的懦弱吧。
第一次是中学时被高年级的同学欺负,可是那次还好,事后还有顾潮生在维护着我。第二次呢?第二次应该是因为和沈明朗走得近而被人辱骂。
但凡遇到对方强势的,我都会非常没骨气地迅速蜷缩起来。似乎这一刻,世界就变得只有巴掌大,而我如果能够让自己躲到指缝之间,就没有人会看到我,就没有人会来苛责我,就没有人会让我害怕。
我一整夜都没有睡,不敢给家里打电话,也不知道可以跟谁说。
其实这件事,后来即便时隔快十年,我都丝毫没有将它与人诉说的勇气。它对我来说,就好像一块长在伤口上的疤痕增生,我明知道它再也不会变得好看,而它永远都是一成不变的丑陋。
在我心里,这件事就是我丑陋不堪的过去。
因为所有人都来质问我,为什么要伤害她们啊。所以我认定那个出口伤人、口无遮拦的人是我。不会做人的是我,道德败坏的也是我。我甚至一度觉得,不论和我关系多么亲近的闺蜜或朋友,一旦我向对方提及这段历史,对方是一定会选择远离我的。
我是个有污点的人,凭什么再被人信任呢?
一想到这里,我就害怕。
我坚持跟主编提了离职申请,尽管我非常热爱这份工作,尽管我才做了短短的一个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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