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结果那一天,我都处在恍惚中,竟忘记你说要来学校找我,我和师兄吃完午餐走出食堂才看见你,惊慌失措、气喘吁吁的你。看见我,你才停下,慢吞吞地看了师兄一眼,把视线转回我脸上,扬起手机:“你的手机打不通。”我才发现,手机不知在何时已没电。
回公寓的路上,你始终沉默,直到吃完饭像往常窝在沙发里看电影,你才开口:“祖良,我只有你,你不能背叛我,我会难过。”
你抬头,眼中盛满水汽。
不知为何,那一刻我有些胆战心惊。离开时,我带走了你煲的汤,你安静地坐在沙发里,目光灼灼地看我将汤装进保温瓶。
洞悉一切的眼神,让我害怕。
很多事情并不需要语言,故事的发展十分狗血,那锅汤水被我送去化验,结果正如我所猜想的那样:汤里含了大量的庆大霉素。
我听力下降的罪魁祸首是你。
我如坠冰窟,盯着化验单上的每个字,妄想自己出现幻觉。
可是呀,夏齐,我找不到你被冤枉的证据。
我们分手在三天后的夜里,你平静地看我收拾遗留在公寓的东西,问:“你都知道了吗?”
你就这样,狠狠地撕开那个伤疤,让它们暴露在月光下,血肉淋漓,毫无保留。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沙发是我们一起在旧货市场采购的,你低头,抠着那露出棉絮的小口,轻声地笑了:“祖良,你知道,我不能失去你!”
声音很轻,我却听得尤为清晰。
刹那间,我的情绪失控,恨不得将你撕扯成碎片:“夏齐,你不想失去我,就让我变成聋子吗?你明明知道我多恨,你明明知道因为这个我受尽多少折磨,你明明知道我过得多辛苦!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啊!你这个神经病疯子……”
起初是骂,最后我扑倒在地撕心裂肺地哭号,语无伦次,不小心竟也伤到你。
你不知何时已坐在地板上,盯着我,喃喃说着什么,嘴角带笑,反复数次我才听清你的话——我就是疯子呀,全世界都知道的。
我们就这样,将对方伤得淋漓透彻。
我独自离开公寓回校,你一直保持着那个坐姿,影子匍匐在地。
这场战役,我们两败俱伤。
你来到学校是在一个月后,这个月你回家看望陪伴母亲,又折回这里。后来我想起,这些是你最后的赌注,你来学校,买定离手。
那夜,你安静地站在教室门口等我下课,几乎融进深沉的夜色里。我恨你,却忍不住一次次朝你望去,直至老师赶我出教室:“处理好自己的感情再来上课。”
我们在校门口谈话,说是谈话,其实是两个人的沉默。
你问我:“祖良,恨我吗?”
“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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