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怀着一口恶气,我超常发挥,考上原本不敢奢望的一中,也就是你与莫林的学校。
校服是素净的蓝白色,说句难听的,像丧服,要从万千被校服衬得苍白的面孔里找出认识的并不容易,且高一高二的教室在不同的教学楼,我们碰面的机会少得可怜。
有次我在放学路上遇到你和莫林,他猛地别开脸唯恐被我发现,倒是你朝我点点头,露出一个微笑。一个暑假没见,你个头猛窜,长到一米八,蓝白相间的校服套在我身上像个麻袋,莫林则把它穿成土黄色,唯独你看起来那么帅。
莫林与你勾肩搭背地离开,同学在我身后叽叽喳喳地发问:“那是你哥?长得真帅。”
“不是,我哥哪有那么风度翩翩,旁边那个吊儿郎当的才是。”
“不是啦,不是那个学院风,虽然他很帅,但是那个把双肩包背成单肩包、看起来痞痞的那个明显更有魅力好吗?”
对于同学的审美,我难以理解,但也没开口拒绝她们蜂拥要去我家做作业的要求,领着她们去。莫林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游戏音效也无法盖过女孩们哗众取宠的笑声。在她们失望地离开后,莫林露出一脸受辱的表情,又将我揍了一顿。
女孩们贼心不死,又来了几次,你却许久没来我家,掐指一算,已有七十三天。
高中男生热爱篮球,放学后便聚集在篮球场,场外围着一圈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女孩。有次我被同桌拉着去围观,埋伏得不好被莫林发现,回家后又被他恐吓说以后发现我的踪迹便用篮球将我砸回去。我不敢再出现,只好每次放学绕一大圈从篮球场走向校门,有时会看到你,你在打球或场外休息,圆寸在一群头发遮住眼睛的男生中显得特别与众不同。
我对着自己的清汤挂面,决定在发型上下些功夫,当晚便去了理发店。
事实证明,理发师实在毁人。剪完头发第二天,我被嘲笑得体无完肤,好不容易挨到放学,却在路上遇到你和莫林。他捂住眼,不敢正视我,你却伸出手在我发上撩拨,认真道:“你这发型是在弥敦道9号剪的?”
那天的夕阳像一颗熟透的橘子,泛着香气的酸。
后来我才知道,当时你是在嘲笑我发型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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