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咬了咬牙。她今夜着人去政事堂搬来近几日的折子观阅,才得知郑直之死。
她往日里听郑直念叨嫌烦,可一想到明日上朝时再也听不到郑直的声音了,便心里发堵。
她抬手捏了捏眉心,头疼地闭上眼又睁开。纵然魏恩朝死了,这朝中仍是一堆烂摊子等着她收拾。
“臣给陛下揉一揉吧。”他坐在榻边,扶着皇帝的脑袋轻轻搁在他的腿上,为其揉捏着太阳穴。
赵珩由着他动作,疲惫涌上来,她缓缓合上眼。
皇帝呼吸渐渐平稳之时,长砚捧着皇帝的脑袋将之移往圆枕上。
赵珩迷迷糊糊摸索到他的手腕,将之往怀里一带:“你陪朕睡。”
她贪恋第二日醒来时第一眼便瞧见他的那种踏实与心安。
长砚被皇帝猛地一扯,险些扑到她身上去,另一只手扶着枕侧将将稳住身形。
他呼吸急促,又偏偏得尽力屏住了未免惊动皇帝,那只被她拥在怀里的手臂僵着一动不动。
良久,他深深叹口气,像昨夜那样盘腿坐在脚踏上,姿势别扭地睡了一夜。
竟意料之外地睡得很踏实。
……
翌日一早,赵珩缓缓睁开眼,便见长砚又如前夜那般趴在榻边正睡得香甜。
他双眸紧闭,长长的眼睫垂着,落下两片扇子一样的阴影,鼻梁挺直,嘴唇薄而精致,五官样样妥帖,实在当得上美人之称。
与她平日里见得最多的胡子拉碴的朝臣们不同,长砚的面颊光洁白皙,漂亮得……让人想亲一口。
她鬼使神差地低头吻了上去,轻轻啄了一口。
正抽身时,便见长砚忽然睁开了眼,睡眼惺忪,有些茫然。
她还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顿觉又惊奇又可爱,于是忍不住凑过去又亲了一口。
长砚一张脸唰地红了,许是还未睡醒,以为身处梦境。
这梦也太难得了。
下一瞬他直起身,伸手扣住赵珩的后脑,直直对着她柔软又娇嫩的嘴唇吻过去。
赵珩愕然,呼吸渐渐被抽去,与他一同坠入梦境。
一连亲了许久,她手脚发软,面红耳赤,渐渐透不过气来,才忽然反应过来,瞪大了眼,伸手拍打他的胸口。
长砚猛地松开她,如梦初醒。
两相对视,竟愣在当场,相顾无言。
在长砚打算跪地请罪之前,赵珩率先扭开头,兀自瞧着锦被上的绣样吩咐道:“朕要更衣上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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