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砚眼前一亮，深深行了一礼：“臣叩谢殿下。”
……
长砚出了清宁宫，疾步往北衙去。
副统领正巧出北衙，迎面撞上长砚，连忙上前道：“指挥使，在城外二十里处发现了魏恩朝的踪迹，目测有数百人护着他往西面去，瞧着像是要去投靠安西节度使。咱们人手不够，只在外围紧紧跟着……”
长砚脚步一顿，旋即下令：“备马，调两百人跟着某出城。”
他言罢急急往里走，刚迈出一步又回过头吩咐道：“筛查神策军中左手有新伤、伤口从手腕延申至手心的人。那批扣着人手上若无伤口便放了，受伤的那几个这月的俸禄翻三倍，走某的私账。”
副统领当即会意。
……
长砚策马疾驰在官道上，身后紧跟着两纵队神策军骑兵。
日暮时分，一行人悄然包围了魏恩朝暂时的落脚地。
郊外简陋的客栈内，魏恩朝垂眼看着榻上重了箭高烧不退的魏常禄，神色阴骘。
魏常禄烧得神志不清，痛弯了腰，嘴里一会儿呢喃着“疼”，一会儿又嘟囔着“冷”。
魏恩朝眉头紧锁，将搁在一旁的斗篷俯身盖在他身上。
还未起身，忽闻身后一声冷笑，他猛地回头，便见长砚提刀站在门口，刀尖正淌着猩红的血。
魏恩朝大惊，脱口而出：“你怎么进来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无？
“义父是说外头那些人吗？”长砚一步步走近了，面无表情地瞥了眼榻上不省人事的魏常禄，语带讥讽，“义父这批人倒算得忠心耿耿，可儿子手里也有十几万神策精兵呢，这还得仰赖义父栽培。”
魏恩朝怒极反笑：“你个忘恩负义没良心的东西还敢说？杂家这些年是怎么……”
长砚冷冷打断他：“儿子谢过义父栽培。若今日躺在榻上的是我而非魏常禄，义父断然不会冒着被追兵追上的风险滞留于此吧？儿子之于义父不过是一挡刀的棋子，栽培又何曾是本意？”
魏常禄这模样一瞧便知早已无力回天，魏恩朝竟因一个将死之人绊住手脚，倒真是父子情深，感人肺腑。
“呵，”魏恩朝冷笑，“你又岂会同常禄一样不顾自身安危为杂家挡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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