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副统领见上峰目光呆滞，神情恍惚，大着胆子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长砚猛地回神, 皱眉睨他一眼, 道：“先扣起来，无诏令不得擅自离营。此外，你亲自去细查昨日被魏恩朝分派到京郊搜查陛下去处的兵卒，不得漏过任何一人。”
副统领领了命，一脸新奇地上下打量他。
他轻咳了一声。
“指挥使, 那些个不长眼的到底是怎么得罪陛下了？适才陛下那模样，当真是骇人，别说地上跪着的了，属下在一旁站着都被吓得冷汗直冒。”副统领觑着他的脸色问。
长砚眯了眯眼，眉心紧锁，目光刹那变得凌厉起来：“这是你能问的吗？”
副统领苦着脸：“这一头雾水的，怎么查啊？您这不是为难属下吗？”
长砚闻言不由叹了口气。
皇帝当时八成是被皇后护着藏起来了，只听过那畜生的声音。唯一见过他的只有皇后一人，突破口只能从皇后处寻，偏偏皇帝又不忍揭皇后伤疤，一声也不吭，兀自闷头把自个儿陷进去了。
若是他能早一步就好了。
思及此，他目光渐渐阴冷下来，叫那副统领一下子收了面上半是故作的苦色。
说到底还是魏恩朝和赵俨做的孽。
“你先查着，有任何消息某再告知于你。”长砚淡声道。
副统领闻言忙不迭毕恭毕敬地领命：“是。”
长砚提步欲往尚食局去，刚迈出两步又想起适才紫宸殿发生那一幕，不由抿了抿唇，心乱如麻。
“指挥使，此番属下也算是立了大功了吧？指挥使当真是有先见之明，当初属下被调到朱雀门去守宫门还愤愤不平来着……”副统领在他身后跟了几步，本是没脸没皮讨赏的语气，言及此也不禁有些后怕，“当日若不是属下跑得及时，早被魏大监和魏大统领给捉住严刑拷打没了命。”
长砚驻足，心烦意乱地回头瞪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魏恩朝和魏常禄人呢？就只扣住了一个魏良，若不是他前夜喝醉酒宿在了平康坊，恐怕你们连他也抓不着吧？还不快去办好你的差事！先时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嘴碎？”
那副统领讪讪的，闭了嘴。
长砚转头往前走，走了两步忽然又转过头来，皱眉看着他。
“……指挥使还有何事吩咐？”
长砚凝眸看着他，疑道：“你先头不曾见过陛下吧？那日在朱雀门怎么认出陛下来的？大几万神策军就你一人火眼金睛了不成？陛下那多疑又谨慎的性子怎么就仓促信了你？”
这一连串发问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副统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道：“还不是托了指挥使您的福。”
长砚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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