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倒真是能屈能伸，连扮宫女的法子都想出来了。”赵俨蹙眉，又问，“皇后呢？那位冯皇后？冯廷度的妹妹？”
闻言，魏恩朝的眼神意味深长，却未多言什么，只道：“正是冯皇后。清宁宫的人言皇后确是去紫宸殿给陛下送了酒酿，也的确回了清宁宫，但人也不见了。”
赵俨眉头蹙得更紧。
简直荒唐！荒唐到魏恩朝根本不可能拿这种事来戏弄算计他。不论如何，到眼下这一步，他和魏恩朝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
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诡计
太极宫内, 赵俨眼神阴冷, 刀子一样盯着魏恩朝, 半是指责半是质问：“帝后双双失踪, 宫里的禁军都是做什么吃的？到现在还寻不见人？”
“节使急什么？这皇宫就这么大，还能躲到地缝儿里去不成？”魏恩朝眯起眼，“待老奴把神策军内部的细作清理干净了，皇帝自然就藏不住了。”
赵俨冷眼挑了下眉, 刹时便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嘲讽道：“大监当真清理得干净？陇右那十几二十万神策军若当真回了朝, 恐怕都成了‘细作’了吧？您这干儿子养得可真是出色。”
魏恩朝冷哼一声：“节使这个节骨眼上说风凉话有意义吗？当务之急是找到陛下吧？不然您这个摄政王辅佐谁呢？陛下失踪，节使就算是拿着陛下亲笔封你为摄政王的圣旨也无用。至于您要是想一步登天, 也得问问满朝的文武百官、天下的文人士子们答不答应吧？”
赵俨沉了脸：“大监对外如何宣称？”
魏恩朝淡淡道：“陛下突发急病，在紫宸殿静养, 这几日不便上朝面见大臣。”
“这般大动干戈的搜查，能瞒得住几时？”赵俨皱眉。
魏恩朝的语气更淡了, 仿佛置身事外：“能瞒多久瞒多久，若是瞒不住了，就要看节使的造化了。”
闻言, 赵俨沉默下来, 又仰头闷了一大口茶，企图压住内心的躁动。
“节使安坐，老奴还有公务在身，便先行告退了。”魏恩朝弓了弓身。
赵俨起身还了一礼：“大监请。”
魏恩朝离开后，赵俨坐在太极宫里喝了一盏又一盏茶, 直至夜幕悄然而至，亲兵在一旁不断地劝说他身子不好少饮些茶，这才作罢。
整个大明宫连着太极宫在内皆是灯火通明。
赵俨的耐心渐渐消耗殆尽，脸色苍白又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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