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莹闻言抬头，便见皇帝正浅笑着望着这边。
“臣妾谢陛下赏赐。”
却见那送糕点的宦官做完了事并未走，反而俯身附耳过来，在她耳边不远不近轻声道：“殿下，臣替陛下传话，陛下今夜在清宁宫过夜。”
皇后一时间面上变幻莫测，红也不是，白也不是，青也不是。
长砚见此，微眯着眼，压低声音道：“殿下莫要多想，切记陛下与您说的约法三章。”
冯玉莹闻言挑眉，抬眼看着这位皇帝近幸，低声问：“这也是陛下的话？”
那宦官不冷不淡看她一眼：“臣的意思便是陛下的意思，殿下自可去问陛下，惹恼了陛下，可别怪臣未事先提醒您。”
皇后被他的目光言语给惊了一惊，到底不敢得罪他，抿了抿唇，声音压得更低了：“陛下知道你的心思吗？”
长砚蹙眉：“殿下这是何意？”
“你瞒得过陛下，瞒不过我。”冯玉莹眼神一转，“你喜欢陛下，对吧？”
那宦官静了一下。
她想细瞧他的神情，却见他面色未变，而后语气冷淡道：“不劳殿下费心。”言罢，遂躬身告退。
皇帝一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皇后那边，见他二人凑近说了不少话，有些讶异。待得长砚回到她身边后，她便问他：“你与皇后怎么说了那么久话？”
她问了话，却久不闻应答，遂狐疑地转头看向他，见他神情恍惚，明显是走神了。
赵珩皱眉，抬头瞥一眼自顾自吃糕点的冯玉莹，又问了一句：“皇后与你说什么了？”
长砚回神，心口一跳，皇帝凑得很近，近得能自她透亮的眼睛里看见失措的自己。
他哽咽了一下，微微避开她的目光，镇定道：“殿下向臣打听了些打理六宫中馈之事。”
“是吗？”她微眯起眼。
长砚垂下眼睫不说话。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多问，皇帝遂收起心思打算宴罢回紫宸殿再细问此事。
她转过头，漫不经心地自案几上取了只橙黄的柑橘，自个儿慢悠悠地剥了起来。
长砚见此想伸手接过帮皇帝剥好，却被她侧手避开了。
不多时，一只柑橘完整地裸露出来，赵珩将之一分为二，一半放回案上，另一半掰了一瓣儿送入口中，当下微蹙起眉。
太酸了。
她正欲将剩下的一半柑橘放回案上，忽见一名内侍急急忙忙自旁侧进殿，而后行至魏恩朝身旁，附耳低语了几句。
皇帝眯着眼觑着，只见魏恩朝的脸色顿时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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