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赶忙把脑海中的画面掀过去,压下心中的异样,答:“正是,明日一早便动身出京。”
“他进京闹这么一出,就这样回去了?”她皱眉。
“如今他已是国舅,此次再回剑南,剑南的士族必定不敢再小觑他。再则,皇后在宫中,他也定然不会轻举妄动,做出对陛下不利之事。待得陛下铲除魏恩朝一党,便可除之而后快。”
皇帝叹了口气:“希望如此。”
她顿了下,又吩咐道:“你想办法尽快私下联系上裴度,用你自己的名义,不要提及朕,让他替朕盯着冯廷度。”
“臣领命。”他起身熟门熟路地为皇帝点上安神香,“陛下早些歇息罢。”
皇帝掐了掐眉心,又吩咐了句:“还有,明儿一早你去一趟政事堂,问一问可有要拿给朕批阅的奏章,探一探裴文俭和魏恩朝的意思。”
“是,臣记下了。”
而后不再闻皇帝吩咐,他正欲告退,忽闻皇帝出声问:“你伤好了吗?药都按时服过吗?”
他怔了下,嘴角微扬,点头道:“好得差不多了。”
皇帝也点点头:“那便好。”言罢,便起身自个儿去净房洗漱了。
长砚搅着铜香炉里的香灰,一直等到皇帝出了净房,放下帐子,上了榻,又透过那层纱帐静静地端详了半晌那帐后的人影。
那影子辗转几次,渐渐睡得踏实了。
他这才起身,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殿外月光如水,清凌凌的,让他的心境一时也澄澈起来。
……
翌日,皇帝醒来时,并不见长砚人影,宫女白术低眉顺眼地服侍她更衣洗漱。
穿戴完毕后,她出来内寝,见案几上已然备好了她爱吃的小食做早膳,顿时嘴角微勾。
她不急不徐地用着膳,静等政事堂的消息。
帝后大婚,大赦天下,文武百官皆休沐三日。经筵讲官裴元松自然也不例外,今日便暂停了经筵。
一桌席面吃得差不多了,长砚捧着一叠奏折回来了。
赵珩搁下筷著,接过一旁宫女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而后起身接过长砚手中的奏折,疾步走向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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