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简直想为他这三寸不烂之舌鼓掌了。
她冷笑一声:“欺人太甚!”
魏常禄见皇帝和他同仇敌忾,心下一喜:“可不是。陛下您可得给奴做主,让义父饶了奴吧,听几天经筵也就罢了,这长年累月的,奴还怎么给陛下搜罗话本子呀?内常侍的缺儿谁能有奴做得更贴陛下的心呢?”
赵珩听他说话只觉得聒噪极了,却按捺住心头的躁意,微微点了头:“言之有理。”
魏常禄嘿嘿笑了,又给皇帝出主意:“不然把魏长砚叫来给陛下伴读也好,他自小跟着陛下,伴读这事儿也比奴有经验得多。陛下还记得他吧?奴那个弟弟,之前也在紫宸殿当过值,后来犯了错被义父丢掉军营里去了。”
赵珩怔了一下:“记得。”
哪里会不记得呢。魏长砚日日伴她左右的时候,魏常禄还没怎么在她跟前露过脸呢。
她记得最开始魏长砚是从隆嘉太后的兴庆宫调过来的,表面上是太后的人,其实是魏恩朝老早便认下的干儿子。
这些年内官做大掌权,内侍省里头宦官们的纷争可不比前朝寡淡,魏姓在宫里都是横着走。可他却是个做事不声不响的,职位也不高,见天儿地垂着脑袋跟在小皇帝后头,那会儿谁也不知道他冠了魏姓。
如今前朝后宫提起魏长砚,最先浮于脑海的除了他乃魏恩朝的义子,便是他垂揖七年那一战的威风。谁又还记得他初时曾在紫宸殿尽心尽力服侍过小皇帝呢?
赵珩没来由地有些心堵。
“噫,奴以为,他才是要养养性子咧,长幼尊卑都忘了。”魏常禄说着把伸着脖子指给皇帝看,“陛下您瞧,这就是他掐的!半点没把奴这个兄长放在眼里。”
赵珩瞧了瞧他脖颈上的淤痕,挑了挑眉,问:“这还挺新鲜,何时掐的?”
魏常禄愤愤咬牙:“就昨晚!”
赵珩眯着眼问:“你昨晚惹事儿他也在?”
魏常禄讪讪地笑,实话实说了:“奴喝醉了,他赶过来把奴弄醒了,奴这才晓得惹了事儿。”
赵珩若有所思。
魏常禄琢磨不透皇帝是什么想头,试探着问:“陛下,摆驾回紫宸殿歇息还是去麟德殿听听曲儿?”
皇帝半晌才应声:“回紫宸殿。”
赵珩坐在御辇上,眯着眼抬头看天际的日头。
天气闷热异常,仿佛在积蓄着某种力量,静待爆发。
☆、烹油
整一个下午,赵珩都在琢磨魏常禄醉酒杀人一事。魏恩朝把他停了职塞到甘露殿去,就能堵住御史的弹劾责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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