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旁边一直垂头不吭声的秋狸突然悄声走到门窗处,将其掩好。
看秋狸回到刘蝉身边,郭芙亦道,“沈璐前几日行踪有疑。”
刘蝉面上的笑容消了些。
他望着郭芙亦,一派漫不经心,“继续。”
他说。
郭芙亦瞅了瞅刘蝉,难得没对刘蝉这发号施令的样子出言讽刺。
她接着说,“前些日子立春,你与傅爷出门,她亦备了车远行。我的大丫鬟告诉我,沈璐给管家说的是,‘踏青散心,到山寺去走走’。”
“本来我亦没在意。可大前日,我去马场看赛马时,一个与我交好的小姐与我攀谈,她与我说,‘前日立春瞧见沈夫人出入栖凤银楼’,问我是不是傅府打算收购这栖凤银楼。”
郭芙亦说着,脸色不太好,“回来以后,我便觉得不对。私下又去查了几次沈璐的行径——不只是这次立春时节,春节以前,沈璐就有几次都是这般明面说去山寺,实则去那栖凤银楼。”
刘蝉盯着自己杯中沉底的青梅,面色不改,依旧镇定。
他听郭芙亦说的这些,心中有个大致的猜测。
但他不能与傅芝钟以外的任何一人说。
于是,郭芙亦说完,刘蝉默然一瞬,便只淡淡回了句,“我知晓此事了。”
郭芙亦皱眉。
她这次来与刘蝉说这些,可不是只想得到刘蝉这样轻巧的打发,用一句简单的‘我知晓了’便应付她的。
“你不出手去管?”郭芙亦问。
刘蝉掀开眼皮,眼中的光射向郭芙亦,“管?”
他轻笑,一手捏着自己的下巴,指尖像是才揉了哪朵红花,泛着粉,“你要我怎么管?”
郭芙亦说,“至少你可以禁足她。禁了她的足,再去查她瞒着旁人做了什么事,不是很方便吗?”
刘蝉闻言,忍不住失笑出声。
他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放好,以免自己笑得太过,将杯子摔碎。
郭芙亦在经商这一块着实是卓越,她身上有一般的男子与女子都难以企及的大气。
不逐小利,而谋大利,便是说的她。
只可惜,在人情世故,或者说那些诡秘之计面前,她这样还是太犯蠢了些。
刘蝉屈指,揩了揩眼角笑出的眼泪。
“看来太太你确实是记恨沈璐许久了。”刘蝉道。
郭芙亦高高扬起一边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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