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芝钟感受到自己脸上的温软,有些无奈地看着他。
“傅爷,你说是不是?我想那些没用的东西做甚呢?”刘蝉拉开些距离,双手撑在座位上,反问傅芝钟。
傅芝钟的视线轻轻落在刘蝉身上。
立春过后,阳光里冬日的惨白渐变成了有些发黄的光,刘蝉与傅芝钟面对着面,傅芝钟正好能看见车窗外一束又一束颠簸的阳光,印在刘蝉的身上。
那些光随着车子而晃动,有时把刘蝉那双柳叶眼晃得明亮,仿若有波光在刘蝉的眸中粼粼,有时把刘蝉的半边脸庞照得莹莹,以至于模糊了他的轮廓。
傅芝钟望进刘蝉的眼。
刘蝉在笑,他的柳叶眼弯弯,里面全是柔软的笑意和傅芝钟一种熟悉的,来自刘蝉的真挚的眷恋。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情感。有些像隐匿在暗中的火,又有些像一朵伺机蔓藤的花。
傅芝钟抬起手,再次点了点刘蝉光洁的额头。
“你啊……”他看着刘蝉噘起嘴,只叹了口气说。
二十八.
当刘蝉挽着傅芝钟的胳膊,由傅芝钟领着,走到云姨的家门时,刘蝉心里竟冒出几分忐忑。
都说近乡情怯,刘蝉在汽车里时没生出那分怯意,到了云姨的家门口了,刘蝉心里却有了些胆怯。这是种很新奇的感情体验,刘蝉感觉自己的心在咚咚地跳,一声又一声,把他的脑子跳得有些发胀。
刘蝉吸了口气,平复一下心情,他一手紧紧第搂着傅芝钟的胳膊,一手轻轻摸上自己面前的木门。
那木门很普通,颜色暗沉,就是两扇厚实的老木做的。
因着被风吹雨打多年,木面已经光华,甚至还有些光泽。刘蝉触上去,木头纵向的、细腻的又略凹凸不平的纹理,从自己的指间淌过。
“来了——来了——”
刘蝉才敲了几下门,门里就传来了高高的应声。随后便是一连串轻快的脚步声。
刘蝉仰起脸,和傅芝钟相视一瞬。
傅芝钟看着刘蝉,他自然看出了刘蝉暗藏在眼里的紧张。
这也正常,傅芝钟想,刘蝉与他的云姨这么多年没见了,突然见了面,总会忧心该如何相处、该说什么话。
于是,傅芝钟拍了拍臂弯间刘蝉的白手,当作抚慰。
“是谁啊——?”
吱呀一声,还没等刘蝉与傅芝钟说些什么,面前的木门便被骤然推开。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