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芝钟依旧没有回答前日刘蝉的那个问题,刘蝉也依旧拿不准傅芝钟这样举动背后的用意。
傅芝钟不说,刘蝉也不敢猜,也害怕去猜。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只要乖乖的就好。那些猜啊、夺啊、抢啊,都没有必要。
因为傅芝钟从一开始,就已经规划好了所有的得与失,刘蝉晓得自己不是什么聪明人。他就是个庸人、俗人、蠢人,除去一身的皮囊和自知之明,刘蝉别无所有。
所以,刘蝉想,像他这样的人,只需要陪在傅芝钟的身边,傅芝钟给他多少,他便接多少就好。
刘蝉安静地在傅芝钟的胸前伏着。他微微低头,把自己的大半张脸都埋在傅芝钟的胸里。
隔着柔软绸质的睡衣,刘蝉闭上眼,他的鼻尖萦绕的全是傅芝钟身上,特有的微凉而又凛冽的气息。不过此时在情事之后,那股冲鼻的冷多少带了些暧昧的柔和。
傅芝钟的怀抱永远叫刘蝉平静。
尽管傅芝钟永远淡漠疏离,尽管傅芝钟眼底里的东西是谁都没办法完全读懂,但是傅芝钟抱着刘蝉,从刘蝉的十七岁,到他现如今的二十二岁,哪怕傅芝钟只是伸手虚环,也叫刘蝉心安。
刘蝉感觉自己脑里所有纷杂的思绪,都尽数寂静下去,他闭目片刻后又睁开。
“那好,那就像傅爷说的吧。”刘蝉说。
他说着在被窝里摸上傅芝钟另外一只闲着的手,刘蝉执起那只宽大厚实的手,要它抚上自己的脸。
“傅爷带我去一回儿我那老家罢!”刘蝉含笑说。
他的狐狸眼眯起来,眼角和鼻尖都还带点绵绵的绯红,看起来让人有些怜爱。
傅芝钟静静地注视着刘蝉,他的手正握着刘蝉鼻下的半张脸。
刘蝉的脸白,与傅芝钟近乎麦色的手相对比,傅芝钟感觉自己就好像捧着一手的雪一样。
傅芝钟垂下眼,他的大拇指动了动,轻轻摩挲了一下刘蝉细腻的面容,刘蝉笑着看着他。
这个他养了五年有余的孩子,自然是被养得极好,浑身上下都是细皮嫩肉。
因着手的位置,傅芝钟的大拇指恰好抚过刘蝉唇边的肌肤,不经意间,刘蝉软乎的唇便从傅芝钟的指腹间碾过。
“你愿意便好。”傅芝钟放下自己的手,淡淡说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少见没有看着着刘蝉,而是凝望着刘蝉身后洒进来的一地月光。
刘蝉对自己的故乡,是真正的陌生。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