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在想什么？”傅旭尧小声询问，打断了鹿嘉漫游的思绪。
鹿嘉摇了摇头，凑过去看平板，室内依旧没有动静。他凑在傅旭尧耳边小声说：“我有一种预感……”
“别说，”傅旭尧打断他，“你知道我们对‘向导的预感’是什么态度，你最好别说出口。”
鹿嘉把未出口的话咽回去的同时瞪了傅旭尧一眼，不甘心地说：“从我们整个种族离开最初的地星流浪太空以来，科技被迫急速发展，你们却还在相信这些毫无根据的臆测，让人怎么评价才好。”
程馨和她手里的熊猫听到鹿嘉的话，一起点头，露出一模一样的表情，控诉说：“是的，毫无根据！不让人说实话。”
鹿嘉忍不住多看了幼体大熊猫一眼，实在是憨态可掬，也难怪程馨这么受哨兵欢迎，这样可爱的精神体，哪怕不能链接疏导，看着也能排遣压力吧。
和程馨组队执勤的两个哨兵哄她像哄妹妹似的，一起逗她：“那你说吧，不拦着你。”
小姑娘的军靴在地毯上蹭了蹭，眼珠子一转，卖乖说：“让鹿嘉向导说，我想听听他的预感。”
鹿嘉微微地笑了一下，看向傅旭尧，似乎是在说：这可怎么办？
傅旭尧轻轻叹了一口气，终结了这段闲聊：“也不用你们鹿嘉向导说了，‘向导的预感’真是越来越可怕了，不用说出口都能坏事。盛向文昏过去了。”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刚才还挺轻松的气氛马上沉寂了下去，鹿嘉皱紧了眉头，忧心地看向疏导室紧闭的房门。
傅旭尧放下平板做出决定，对鹿嘉说：“通知沈娜，这里需要医疗支援，我们去把他弄出来吧。”
鹿嘉点点头，一边让白泽呼叫沈娜，一边走到疏导室门口打开房门。
就这么片刻，他看到盛向文勉力支撑，从陈晋的身上爬了起来，对着他们摆了摆手，说：“我没事。”
谁都听得出他现在的状况和“没事”差得远了去了，但谁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跟他争执这个。
傅旭尧走上去架着盛向文的胳膊把他从陈晋身边带走，放到了一旁的沙发上。鹿嘉担忧地看着盛向文苍白的脸色，在盛向文作势要开口之前就打断他说：“你先休息，让沈娜给你做一下检查，之后我们再谈。”
盛向文点了点头，同意了鹿嘉的建议，这令鹿嘉和傅旭尧对视一眼，彼此眼里的忧虑都更深了一层。以盛向文对陈晋的关注，链接唤醒没有起色他却还能同意稍后再谈，要不是向导的精神状况到达了极限，就是这次链接时发生了盛向文也不可控的事件，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他们现在想看到的。
疏导室内除了四道呼吸声之外，都是沉默。在等待沈娜来的过程中，盛向文的精神体不受控制地出现了，山羊看起来疲惫不堪，前肢跪地，后肢勉力支撑了几下还是站不起来，最后只能脱力一般趴卧在地上。
鹿嘉有点看不下去，也不去想傅旭尧会不会再拈酸吃醋，上前轻轻摸了摸累坏了的精神体，借以能给盛向文一点支持。
片刻后熊猫幼崽从门边滚了进来，程馨跟着从门边露出一个小脸，小声地说：“沈娜姐姐来了，可以进来吗？”
傅旭尧冲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和沈娜一起进来。
军需官在给盛向文做检查的时候神色凝重，看起来像是遇到了什么患有不治顽疾的病人，程馨看得脸都要皱成一团了。
片刻后，沈娜对着他们说：“身体上，除了体力透支没有其他问题，精神上我不比你们更精通。”
程馨长出了一口气，小小声说：“姐姐你脸色那么差，吓得我以为他怎么了……还好还好……”
沈娜看着小姑娘缓和了脸色，解释说：“我有点担心，他短时间内密集出现不正常的状况，对身体负担很大。而且我们现在物资储备也不丰富，我很担心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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