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夜晚何婧穿了一袭白色的嵌满珍珠的连衣裙,雍容华丽地站在台上,虽身材发福,却掩盖不住她的锋芒,一点都不像临近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她说话的时候,陈初就坐在台下,觉得此时的母亲很是陌生,她的眼中有泪光闪动,脸上却一直带着笑,而台下已经有女孩子小声地跟着啜泣。
陈初知道,那是真正热爱音乐的女孩儿,真心为何婧感到悲伤遗憾。
不像她,被赶鸭子上架,永远浑浑噩噩,得过且过。
陈初在后台找到母亲的时候,她正在吃药,白开水送服一大把白色的药丸,似乎没料到会有人突然推门而入,手一抖,药丸撒了一地。
虽然早就知道母亲生病,但陈初还是多问了一句:“妈妈,你吃什么药?生病了吗?”
何婧看起来有些慌乱,去整理桌上的药瓶,口中带着苛责,语气却不重:“我没教你进门前要敲门么?女孩子家怎么这么莽撞?”
“妈妈,你吃什么药?”
她又问了一次,何婧慌乱地藏起手中的药瓶,陈初伸手去抢。她比何婧高,力气也大,轻轻松松地从她手中接过药瓶。
何婧眼神闪躲:“看什么看,我就是这几天精神有些紧张,肠胃不好,吃些胃药。”
“胃不好怎么可能吃这么一大把药,而且这明明不是胃药,是甲状腺制剂。你到现在还要瞒着我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差劲,所以连生病也不愿告诉我,我连你生病也没有机会知道吗?妈,我是你的女儿啊!”陈初看着母亲,声音拔高了不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生病吗?你以为把病历藏在陈未的房间我就不知道吗?我不问你,只是想看看你要瞒我瞒到几时,到现在你还不愿和我说吗?”
或许是陈初从未如此大声和她说话,或许是陈初脸上忽然滑落的泪,何婧一下子愣住,向来强势的人对着女儿竟然有些结巴:“我只是不想你担心,不想你有压力。”
陈初问:“你这样瞒着我,我就不担心吗?”
何婧说:“又不是什么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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