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仍旧不动。
有一股深深的怨气从她的心底升腾而上,像是刚从冰箱取出的汽水,冻得她微微发颤。好几次她都想冲上前去问贝思远,撕开他若无其事的冷静与沉着,把自己的愤怒、悲伤、不甘和疑惑都丢给他。
可是,她又害怕了。
两人相处这么些年,她了解他,若是她愤怒地对着他质问,他什么都不会说,只会沉默地看着她,直到她收敛起自己的歇斯底里,才会说一句:“对不起。”
现在她想起这些年两人的争吵,好像每一次,都是这样。
她真的了解贝思远吗?现在她又不肯定了。
他是冷冽的风,他是辽阔的海,他是高傲的山,他从未离开她,可她也从未拥有他。
“陈初,愣着干吗?”
直到贝思远走近来牵她,陈初才如梦初醒般后退了两步,与他拉开一段距离,不想让他触碰到自己。
“我自己坐车回去就好了。”她忽然说,也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
果然,贝思远微微地蹙起了眉:“你怎么了?”
“没怎么,我自己回去就好,你回去上班吧。”
“不差这一会儿,我送你去学校,再去。”
陈初提高了声音,烦躁地打断他:“我说了,我自己去学校!我不要你送,你听不懂吗?”她的手狠狠地拍在他袖子高挽的臂上,清脆的一声“啪”。
两人都有些意外。
贝思远不明白向来善解人意的陈初怎么就突然发火了,而陈初则是震惊自己怎么就对贝思远动了手,她的力气大,初中时曾被称作“怪力少女”,和女孩子玩闹常常不小心就伤了人家,所以她也不怎么与人打闹,此时这一掌下去,贝思远的手臂微微泛红。
再闹下去,也没意思了。
回校的车上,两人几乎没有对话,车上高速的时候,贝思远似乎有话要说,轻轻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可陈初在那一瞬间突然闭上了眼睛,微微转过了头。
他想说什么?
她等待着。
贝思远却说:“你看起来不是很舒服,是不是太热?”
她的试探就像一颗细小的石子,扔进了一潭死水里,只泛起了点点涟漪,很快又回到宁静。。
[3]
那几日,陈初过得浑浑噩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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