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唯一的一次对唐乐表现出不满,便是在这一刻,他说:“一个女孩子在酒吧工作能占到什么便宜?那么乱的地方,你以后也少去。”
或许连贝思远也没有意识到,此时他说话的语气几近刻薄,甚至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可是陈初感觉到了。
陈初问:“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是不是我妈……和你说了什么?”
停顿了好久,贝思远才说:“她,她恳求我,希望我能够再拿起小提琴。”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清晰准确地传递到她的大脑里。何婧一生要强,向来说一不二,而今贝思远却用了“恳求”二字,陈初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
“那你答应了吗?”
他没有直视她的目光,而是望向窗外。这无疑已经回答,陈初喝了酒,头昏脑涨,先前的争执已耗尽她所有的精力,此时也不想与他再起冲突,索性闭上眼睛假寐。
她听见他轻声地叹气,轻轻将她的脑袋扶好,又摇上窗,掖好她的衣服。
温柔体贴,像从前的每一次。
陈初想起他们的第一次约会,她撒谎骗何婧说是要参加学校春游,背着她偷偷和贝思远去临市看海。路途特别的遥远,车又颠簸,她又累又难受,便靠着贝思远的肩膀睡觉,他怕她不舒服,一直保持那个姿势,待到下车她已经走到车门贝思远还坐在座位上。
“你怎么不走?”
贝思远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羞涩:“我脖子动不了……”
一转眼,已经过去了好些年。
他的肩膀坚硬宽广,身上有股淡淡的洗衣液的清香,他还是和少年时期一样,坐着的时候腰杆挺得老直,有着他的倔强和骄傲。
时间会变迁,但记忆不会撒谎,无论眼前的世界如何变幻,记得最清晰的永远是最美好的一瞬。所以,当美梦坍塌的那一刻,才会那么痛彻心扉,无法自拔。
陈初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到寝室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己并不松软的床上。
她一看时间,糟了,灭绝师太的课又没去上。
可现在去也来不及了,都快下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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