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
他这才沙哑着嗓子开口：“那我也不跟你客套了。我知道这次错得很离谱，可是我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再给他一次机会。”
此话一出，不只裴子凌，就连一旁充当背景板的韩望津都愣住了。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裴子凌才斟酌着接话：“郑教授，我知道您是不忍心看着他受罚，可是他这次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底线，我不能想象他还会对陶冉做什么。”
“我保证让他以后安分守己，再也不做这种混账事。算我求你，这次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吧，你要什么赔偿都可以，只要别让他被关进去。”郑岩松一把年纪，在裴子凌面前这样替叶则熙求情，瞧着也确实于心不忍。
韩望津见状不由插了句嘴：“我说郑老，您得意门生那么多，也不差他一个，为什么对他这么上心，值当么？”
“他，是我儿子。”郑岩松颇为踟躇地说出实情。
“什么？”裴子凌显然愣住了。
郑岩松叹了一口气：“这么些年，我一直没有公开过我们两个的关系，是想着他能自食其力，能自己闯荡出一番事业。可我没想到，他会越来越偏执，甚至到今天，作出这样的事情……”
于情于理，郑岩松对他也算是有恩情在，所以他的请求裴子凌实在不能轻易推拒。可是叶则熙对慕沉的所作所为他又怎么能轻易忍下去？裴子凌简直是进退两难，沉默了一会：“这样，郑教授，这件事我回去跟陶冉说说，再跟您联系。”
再怎么说，受害的是慕沉。他总要问过慕沉的意见再做决定。裴子凌如是想着，丝毫没有意识到，还有什么风雨在等着他。
四十二 争执
裴子凌回去以后把郑岩松求情的事情原原本本跟慕沉说了一遍，慕沉倒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嗯，他愿意私了就私了吧，我没所谓。”
“你就不怕他……”裴子凌对他的反应很意外。
“无所谓了。”慕沉眨了眨眼睛，声音微微有些倦怠似的，“他现在这个样子，也不会再把我怎么样。”
裴子凌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只是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慕沉却先发话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陶冉是怎么死的？”
他缓缓抬起头来，盯着裴子凌的眼睛：“如果不是我偶然发现了陶冉的遗书，你是不是永远也不会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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