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裴子凌的声音似乎都在颤抖。过了一会，慕沉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哭。
这个结论在脑海里跳出来的时候，慕沉自己都吓了一跳。印象里裴子凌是个见惯了大风大浪所以波澜不惊的人，他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裴子凌会在自己面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落泪。
“我没事儿，你别……”原本想调侃一句缓和缓和气氛，结果慕沉自己这话说了一半，也忍不住哽咽起来，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红着眼眶枕在他肩膀上，“下次可以来早一点吗。”
四十一 进退两难
出了这么大的事，想粉饰太平也是不可能了。裴子凌最近一直在找律师谈论起诉叶则熙的事情，他似乎是怕慕沉有心理阴影，所以从来不会主动提起这些。慕沉最近也确实懒得过问，不知道是因为那天叶则熙的话还是什么，最近几天，他总是梦见陶冉。
他对陶冉实在没什么印象，所以梦境里也只是模模糊糊的一张脸。但是很清晰的是，每次陶冉都在哭，瘦弱的肩膀剧烈耸动着。慕沉想问他什么，他却也不会回应。
每次从这种梦境醒来，慕沉都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但是他不知道该跟谁去说这些。裴子凌最近似乎也总是愁云惨淡的，不知道是因为工作还是因为叶则熙的事儿。
算了，不想这些。慕沉揉了揉脑袋，准备起床。
今天研究院那边没什么事儿，所以慕沉也不急着过去。换了衣服洗漱之后，他便把自己的书桌收拾了一下，想着裴子凌这两天也顾不上整理书房，便好心想替他规整规整。
原本裴子凌也没说过什么东西不让他碰，加上最早读书的时候他就习惯了替裴子凌整理东西，所以压根没想别的，拉开抽屉把一些零碎的小玩意摆放好，就看见了压在了书本下面的一个信封。
封面的字迹无比眼熟：“裴子凌收。”
陶冉竟然还给他写过信？虽然知道这么做有点窥探隐私的嫌疑，但慕沉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天人交战了一会，还是把信封打开了。
当看清上面的几行文字之后，慕沉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住了。
***
“老裴，你这两天也太拼了吧，我都跟你说了叶则熙的事儿你交给我就完了，你非得自己操心。”韩望津大喇喇地坐在裴子凌办公室里。
裴子凌抬头看他一眼：“我不是信不过你，就是觉得没有必要。还有个事儿我得问问你，听说你这两天对慕渺很冷淡，什么情况？”
韩望津没料到他会提起慕渺，脸色一僵，讪笑了声：“我跟他本来也没什么关系，谈不上冷淡不冷淡。”
“得了吧，你小子瞒得了别人还能瞒了我？”裴子凌眯起眼睛，“你不是对他有意思么。”
“不不不，老裴你误会了。”韩望津明显表情不自然。
裴子凌跟他这么多年的兄弟，瞧着他模样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正好这会没什么大事儿，便准备跟他好好聊聊：“你好歹告诉我一声，到底为什么突然变了心思？你看上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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