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再开口说话，生怕分散狗男人的注意力。
沉默的车里，速度和时间仿佛变成两个快慢极端，不断折磨着汤杭的精神意志。
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郑鸿云这个混蛋是不是要跟他一起车毁人亡。
不知道惊险了多久，男人忽而下高速把方向盘一打，车子冲向路边丛生的杂草，刹车停在一处荒郊野岭。
车灯没有熄，强烈的光把漆黑的地方劈出一块明亮来。
郑鸿云干脆利落地推开车门，腹部因为伤口与衣物摩擦剧痛无比，他不得不用手掌压了一下。
拿起来时掌心覆满了鲜血。
男人唇角飞出一声薄薄的呵笑。
他咬着牙绕过车头，把副驾驶座的汤杭用力拽出来，拽到那处明亮刺眼的地方。
他们所在的地方地势高，身后不知道是哪里的小县城。
郑鸿云冰冷冷的目光看过去，下面万家灯火通明，却无一盏为他而亮。
汤杭觉得不太对劲，迎着男人渴望的眼神。
“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你喜欢上秦高了对不对？你根本就不打算原谅我对不对？你跟他好了。”
郑鸿云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唇色苍白如纸，喉咙发出来的每一个字都仿佛会发烫，灼烧着他的嗓子。
他看见过好多回汤杭跟秦高在一起的样子，对方神采焕发会温柔的笑。
不像面对他的时候，沉默寡言甚至懒得多看一眼。
汤杭蹙起眉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跟秦高好了！而且你为什么在学校里持枪，你知不知道……”
“我看见了。”郑鸿云嗓音嘶哑低沉，强行打断他的追责，“我看见那天晚上，你没有回寝室，也没有回公寓。”
汤杭在瞬间沉默下来，而后仰头看着对方。
所以这狗男人是看到他发的短信了，然后跑去他家门口蹲点，最后郁闷抽了一晚上烟？
汤杭一把揪住了郑鸿云的毛衣。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以前不是主动的要命吗？现在跟我玩什么欲擒故纵！”
他这两天也闷恼得很，明明上回在半山别墅说了，回到学校就解决他们的问题，可郑鸿云这狗东西，回来以后对他爱答不理，连好不容易的假期都不见踪影。
汤杭难得也恼怒了起来：“你看见什么了？你看见我跟秦高牵手了？还是看见我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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